警备区司令部军官宿舍门口的黑板的告示区,廖雅芝一号就曾经通过这里的告示栏传递过情报,这里难道现在还是作为敌人情报传递的张贴区,为什么日谍会一直使用这个传递渫道。
看着眼前的黑板,顾杰陷入沉思。
一身便装打扮的吴恫悄声走到了顾杰面前,“顾副组长,田守业已经进去了足足半个小时后,里面有我们的人跟我进去,你看?”
“军官宿舍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吴恫摇摇头,军官宿舍区很大,虽然没有其他的出口,但是四周是高约两米的围墙,范围极其大,随便一把梯子都是可以利用的逃生通道。
“没有出口,进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出来,了解过田守业的社会关系吗?他在这里有熟人?”
“顾副组长,田守业一向是独来独往,在南京没什么朋友,我估计军官宿舍里这间公寓可能是他暂时的安全屋。”
顾杰一挥手,“抓。”
既然是断了线的风筝,就应该打一下落水狗。
吴恫给附近的几名行动队员打了一个手势,几名行动队员不留痕迹的冲进了大门。
十多分钟后,田守业被押了出来。
“押回审讯室,我明天就要审讯笔录。”
“是。”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顾杰有些迷惑,这田守业为什么不逃,而是躲进了军官宿舍,这个黑板告示日谍重新启用了吗?
他带着这些疑惑回到了诊所。
吴默君等人已经离开了诊所,临走时让肖敏告诉他,以后没事不要离开诊所,就在诊所为病人看病,日谍方面若有行动,有许处长和宋处长。
顾杰听得有些糊涂,但他还是明白,这可能跟以后的工作变动有关,也许他和吴默君就要离开南京,到地区站或组就职。
不过这一切,顾杰都觉得无所谓,到时一定要在全面抗战爆发前将妹妹送到重庆去,这样他才能放心。
次日凌晨,顾杰一早就起床,两名行动队员已将诊所收拾得窗明几静,他在隔壁的面馆吃了一碗阳春面后,便穿上了白大褂,开始了真正的医生生活。
直到早上九点,才有病人上门,他给看了几幅中药后,便一一打发走了。
正当他正在收拾桌子上凌乱的物件时,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旗袍,脚下穿的红色的皮鞋,走起路来摆弄着腰肢。
后面跟着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看模样好象是管家,外面还站着两个伙计打扮模样的男子。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诊所外。
“你好,这位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
待来人取下帽子,摘下黑色的眼镜后,顾杰才认出来人,正是他在地宫所救的廖雅芝,当然是二号廖雅芝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天头疼得睡不着觉。”
廖雅芝优雅的坐了下来。
“那看一看是否是着凉,受了风寒。”
廖雅芝心中一喜,“那你就帮我瞅瞅。”
“你是用中药还是用西药?”
“西药吧,西药见效快。”
“那好,请你张一下嘴,我看一看你舌胎,看你喉咙有没有发炎。”
廖雅芝并没有张开嘴,“天气转凉了,这个季节总是多病!”
“啊。”
“天气转凉了,这个季节总是多病!”廖雅芝再次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让顾杰感到十分突兀。
“病是不分季节的,你这是突然受了风寒,虽然现在是夏季,小姐还是要注意。”
廖雅芝心中一颤,站起身来,“大夫,我突然感到好多了,我不看病了,告辞!”
“小姐,你真不看了,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好吧。”
匪夷所思的顾杰直到看见廖雅芝坐上车,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他才明白过来,廖雅芝这是跟他接头,暗号没对上,她才紧急的撤走。
顾杰暗道倒霉,当初总部的资料不全,他代替岸谷纯一时并没有岸谷纯一的资料,当时总部也只是有岸谷纯一近一个月的生活规律,而且还是在监视的情况下做的记录。
没有岸谷纯一的家庭背景,同廖雅芝的关系也是后来在廖雅芝嘴里面得知的,这次她同自己见面,却要对暗号,难道是怀疑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岸谷纯一了,看来宋婉如的分析没错。
他向身边的伙计询问道:“你们刚才看清楚了车牌号码了吗?”
“顾副组长,是京—3349.”
“好,马上去查下车子的车主。”
“是。”
这个调查顾杰没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车牌号可以作套牌,廖雅芝竟敢明目张胆的前来接头,说不定人家早有安排。
两个小时后,伙计带来了详细的情报。
车号为3349的车子登记在恒昌贸易行老板孙天桥名下。
孙天桥,男56岁,南京商会会长,名下登记了三辆轿车,刚才那辆车子已经回到了孙天桥的公馆。
孙天桥有一个女儿叫孙舞阳,十天前从日本留学归来,资料里还有孙舞阳的照片。
顾杰将照片拿在手里,陷入了沉思。
这孙舞阳竟然同廖雅芝长得一模一样,当然照片上的发型不一样。
那么说刚才那位孙舞阳并不是廖雅芝?
那她是孙舞阳,为什么要说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通知陈队长,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孙公馆,主要监视孙天桥、孙舞阳父女,有紧急情况直接打诊所电话。”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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