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啊!”少女略略一怔,脸上满是化险为夷的惊喜:“太好了,保安大哥,您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保安一路领着少女走去二楼的道具间,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得知她要拿的道具是一整套布偶服时,还义不容辞地为她找来了一辆手推车,亲自帮她推到了电梯口处,少女一路上不断对他点头鞠躬施以感谢,那一刻,保安觉得自己酷得像个007。
“咱这商场……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经理?”
带着满足的情绪,保安呐呐着往保安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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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已经到此结束。那么,我也衷心祝愿蓝思琳先生……祝愿您的新型手表可以帮助您事业腾飞。”
江之林的最后一句话仍回荡在耳边。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蓝思琳已经形同一具行尸走肉。
办公室的文员们没再埋头工作。
几十号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静默地注视着这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晃晃悠悠穿过走廊,向门外走去。他们的眼神,僵硬地像牵线木偶。
门被缓缓拉开。再次关上时。离去的那位“大少爷”,注定会在此遗落他的人生。
江之林靠在墙上伸了个懒腰,脸上是独属于她的、胜利者的微笑。八十万的快钱已经到手,至少未来的几个月,她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虽然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无法直接确认那名叫蓝思琳的家伙是不是将主意打到她头上的同行……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在最后一日走出的这一步险棋,已经达到了完全致胜的效果。
公证员确实可以保证这次交易的法律效益……但当他离开时,所谓的“安诚信贷”公司也会重新化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皮包公司,这一门“蜂麻燕雀”里的“雀”字手艺,她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根本不怕被找上门来。
江之林此时心情大好,就连看那面色平静、做事一丝不苟的公证员,也不由得多出几分好感来。对他点头微笑道:
“顾先生,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顾逢的礼节做得很是周到,他同样对江之林点头示意,一边收拾起桌上的文件:
“这都是我们公证员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江之林咧咧嘴,又随意地接了一句,只当作客套:
“您可真是敬业尽责,不愧是人民公仆,一定在这个行业做了很久吧?”
没想到,顾逢却抬起头来,认真地回应:
“不是的。我做公证员的时间,仔细算来,应该也只有半个月。”
江之林愣了愣,诧异道:
“半个月的时间……您就可以考到一级公证员的资历了吗?”
“运气使然吧。”顾逢有些不好意思,旋又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直直地看着江之林,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喜欢浅尝即止,对什么都感兴趣,但热情也不长久……所以,十几年来换了非常多的工作。”
“啊……这样吗……”江之林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男人忽然的热情让她感到几分不太对劲,便随便敷衍了一两句,只打算直接送客。
谁知,那男人却没有直接离开的意思。
“其实,公证员的工作我也感到有些腻了。过完今天,我应该就会辞职。这段时间开始对古文学感到几分兴趣了……对了,江小姐,您知道‘涸辙之鲋’吗?”
“不是很了解。”江之林礼貌性地笑了笑,已经开始在心底暗骂这男人不识好歹。
但顾逢却没有读出此时的气氛,颇为热情地介绍道:
“其实,这是出自《庄子·外物》里的一个典故,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涸辙之鲋指的就是水干了的车沟里翻腾的小鱼,一般会用来比喻那些陷入困境中、无法自救的人……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比喻,对吧?”
“或许吧。”
江之林开始感到烦躁了。
涸辙之鲋吗……此时用在那个蓝思琳身上,也许正合适。
正想着,顾逢终于收拾好了手头的文件,又对江之林点点头:
“那么,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祝您生活愉快,江之林小姐。”他说着,已经自顾自地转过头朝办公室外走去,嘴里还在念着客套话:
“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可以再次见面……不了,还是不要再见的好。那么,祝您生活愉快。”
还是不要再见的好……江之林皱了皱眉头。还未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顾逢已经自顾自地离开了安诚信贷公司。
管他呢,反正现在她的骗局已经大获成功了。
江之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走出办公室,脸上再次扬起欢快的笑容。
“各位……辛苦了。”
写字台前的演员们纷纷站起身来,发出欢呼声。
八十万已经到手。现在,只需要销声匿迹,就好了。
江之林自由地穿过人群,眼神中带着傲慢与冷酷。感觉自己是人群中的女王。
历时七八年,她已经从穷苦的乡村教师一跃成为富人,期间行骗的次数她已记不清楚。但每一次成功之后带给她的喜悦,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她的脸上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怪异的笑容。
要是……自己早几年成为欺诈师……就好了……
喧嚣人群中有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江之林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皱了皱眉,示意演员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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