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听939音乐之声,我是阿信,今天也照常在这里和你们分享这座城市的喜怒哀乐。”
“最近的气温变得原来越低,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听说最温暖的过冬方式是与相爱的人拥抱取暖,不知此时此刻想抱着你的人在哪?你想抱着的人又在哪?你是否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又或者是,孤单地漫步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记得王小波曾经说过……”
“如果正在聆听的你有什么情感上的困惑,随时欢迎致电8888-8888到939音乐之声,阿信在这里等你。”
“呵呵,我们刚刚接到一通粉丝来电……”
“喂……是阿信吗?”
“是这样的,我的……爸爸,他是xx大学的文学系教授,最近和我妈妈闹了矛盾,已经离家出走好多天了……希望我说的话,他能够听得到……”
“请问小姐贵姓呢?请先不要担心……”
……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门缝忽然开了。
我被吓了一跳,窜起半米多高。
何遇从广播室里走出来,站在我面前,雕塑似冷冰冰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
“张天佑?有事吗。”
“诶嘿嘿……没事何老师。我上个厕所。”
何遇眉头渐渐蹙起。
“厕所在三楼就有。这里是五楼。”
“啊是吗,原来如此,哈哈。呃,那我先回去了,您先忙。”
语无伦次地打了一番哈哈,我灰溜溜地往楼下走,迎面遇到了另一个走上来的人。
我记得她是这学期新来的实习老师,姓章,我能打个7.2分。她年纪只比我们大个三四岁,大家私底下喊她章妹。
明人不说暗话,她是我想泡的女人。之一。
但眼下显然不是增加好感度的最佳时机。我仓促地与她打了声招呼,打算溜之大吉。她怀里抱着一大盒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见我时也有几分慌乱。我没注意,径自腾腾腾sān_jísān_jí台阶往下蹦,在转过两个楼梯口时,猛然止步。
现在是晚上8点半。
雏光只剩下几十名学生在三楼晚自修。
三楼往上没有教室。但是监管晚自修的何老师在15分钟前去了广播室。
——现在章妹也上去了。
我脑子里的神探雷达在嗡嗡作响,我知道当中必有蹊跷。
我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像是偷内衣的贼。
悄无声息地回到五楼,黑压压的楼道上只有广播室的门缝外透着光,我缓缓靠近,于是能够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何老师,试试这个吧!手工什锦巧克力,每个人都有的。”
“里面的包装还没拆,不过呢,白色的是牛奶味,黑色的是原味,黄色的是榴莲味,红色的是草莓味……”
“抱歉……我对榴莲过敏。”
“呃……那你可以把黄色的巧克力拿出来不吃就好了嘛。”
“抱歉,我不行。”
“啊?”
“我不行……巧克力就算了,谢谢你,小章。”
“这个……”
听到这里,我瞪大了眼睛,怒上心头,义愤填膺,撸起袖管子……沉默了一阵,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走,回到了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教室里挺吵闹,没有了何老师监管,大家都不怎么自律。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数学模拟考不及格被迫留堂,这帮家伙肯定不会待在雏光消磨这个美好的周五晚上。
当然也包括我。
有人在那头组队打王者,有人在黑板上涂鸦。我气冲冲地穿过这帮家伙,径直往角落里走。那个角落一直以来都仿佛有某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没人敢靠近。因为时左才坐在那里。
我大剌剌地在他身旁坐下,气喘吁吁。
“气死我也,真是气死我也!”
“何遇那厮竟然给章妹发了好人卡!不对,这不是重点!章妹竟然会喜欢那种书呆子款的!不对,这也不是重点……章妹竟然去给别人当舔狗!不对……这也不是重点……章妹竟然不喜欢我……”
时左才缓缓地把脑袋从书里拔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有事吗?”
我沉默地看着时左才,眼底渐渐盈满悲伤的泪水。
“才哥,我又失恋了。”
时左才转过头去,没理我,继续看书。过了一阵,忽然说了一句“第14次”。
我不服,接了一句:“我对章妹是真心的。”
时左才说:“第8个。”
我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我忽然记起来什么。
“才才啊,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留在教室里的都是数学考试不及格的。时左才这人吧,虽然说平时题目做得挺认真也挺快,但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总考不了高分,一直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对他一直都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感。
话虽这么说,时左才还是鲜有考试不及格的时候。虽然对于他能够在这里陪我,我感到很是开心,心底也不免多出几分好奇。
对此,他的回答是:
“算漏了。”
我“哦”了一声。有道关键的题目算错了,这倒是不稀奇。便随口说:
“是因为最后那道大题吧?确实挺难的。我已经看破了里面的蹊跷,不过只来得及写了个‘解’……”
时左才忽然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算漏了柳烟视今晚要来我家开派对。”
我沉默了将近半分钟。
“你是故意考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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