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灵机一动,说:“你想报复我们吗?那你可以把枪对准我,我是纪零最重要的人,杀了我,完全可以报复他。”
她现在是在钢索上行走的人,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不知归途与来路,也不知底下是否深渊万丈。
稍有不慎,就会坠落。
只有这一点,叶殊是清楚而明白的。
但她还是想赌,她想孤注一掷,堵上所有未来,凭借着对空警兄弟们的信任,盲目引导案件的发展,与许穆博弈。
“那就把枪对准我吧,你不是想报复我吗?那就来吧!”叶殊将手里的枪丢到一侧,幸好没上膛,不怕剧烈撞击而引起走火,“我知道你有杀人的能力,也绝非是看不起你。正因为我知道你很危险,所以身为警察的我很害怕,我害怕你会持枪杀人,伤及无辜。既然有冤伸冤,有仇报仇,你就朝着我来,这是我欠你的。”
她也不知道丢枪这招,可以博取许穆多少的信任。可就现在看他在被纪零压倒性的屈辱淹没下,或许还能有几分成算。
许穆冷笑一声,问纪零:“你怕吗?如果我把枪口对准她,就像这样——”
“不要!”纪零高声反驳,却越助长了许穆嚣张的气焰。
就在此时,挡风玻璃外的红外线对准了许穆的后脑勺,行动开始了!
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迅猛的子弹就迎风扫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穿透玻璃,击碎那一层薄薄的屏障,刺入许穆的脑颅。
可能是人死前下意识的颤动反应,导致许穆在倒地的一瞬间扣下扳机。
叶殊的反应神经并不能快过子弹,即使有防弹衣,也只能防止贯穿性损伤,而弹片所带来的非贯穿性损伤也是严重且致命的。
她只觉得胸肋处很疼,巨大的痛感淹没了她,眼睛都在一瞬之间黑了。
叶殊倒地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流血,只是那种剧烈的痛楚已经完全压倒了她,陷入意识不清的眩晕与昏厥。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这里有水,很凉,没光。
叶殊睁不开眼,上眼皮与下眼皮之间好像合为一体,卡着一线痛觉,稍一触碰,就会撕裂皮肉。
她随波逐流,不知游到了哪里……有一双极尽温柔的手将她轻轻托起,对方的味道熟悉而又清甜,逐渐包裹住了她。
暖起来了,她脱离了那一片冰冷的水域。
叶殊睁开眼,画面闪烁了几下,都是有白色的障碍物,隔了很久才看清。
她在病房里,唇上带着供氧的口罩。纪零握住她的手,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蜷曲起手指,触了触这个男人的脸,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醒过来。
纪零微微笑,“早安,纪太太。”
叶殊眨了两下眼,这次倒没力气否认了。
纪太太就纪太太吧,她本来就挺喜欢他的。
“既然你醒来了,我先把案子后续告诉你,许穆死了,而另外一个男人因杀了许穆情妇证据确凿被判刑,警方在他家里找到了手套,上面有女人的头发以及皮屑,那时候,他是戴着这副手套杀人的。不知道是为了作纪念,还是刻意没丢,”纪零顿了顿,又嘀咕了一句,“不过,我也和他说了许穆死的消息。你对他的反应感兴趣吗?”
叶殊眨眨眼,表示肯定。
“他笑了,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警察不懂如何以牙还牙’,别的倒没说什么。”
叶殊能懂神秘男人的意思,他嫌许穆这样死了,太简单了。可人都死了,谁还会去计较死法呢?
案子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叶殊累了,也不想继续了。
她在缉毒任务之后有一次“离职出国”的福利,或许现在应该利用起来,趁此机会,不再从事刑警工作。
叶殊喘着气,晃了晃手指,代表“放弃了”。
纪零喜出望外,问她:“你是指,你不想干了?”
她眨眨眼。
“那么,现在可以实现□□计划了吗?把你关在只有我们的大房子里,陪你种花,看书,再也不要接触别人?”
这也想得太美了吧?
叶殊很想揍人,但此时也只能作罢。
她的伤势较重,由于重击,肋骨有骨折迹象,也幸亏是击打在胸肋上,没能直接损伤内脏。
养了快要两个月的伤,她才恢复如初。
叶殊在离职前先申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她需要放松一段时间,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些东西——譬如自己的心因性失忆症背后的秘密,如若不解开它,就将是一辈子如影随形的疙瘩。
纪零想带她去意大利度假,临行前一周,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函:“老地方,带上你最珍贵的东西过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你奶奶。”
叶殊瞥了一眼,警惕心大作,严肃地问他:“要不要我和队里人说一声,做好埋伏?”
纪零摇摇头,略为难地道:“是我爷爷。”
“……”她一头雾水。
“这是他惯用的招数,小时候,他带我出门旅游,也是送了这样一封信给我父母。”
“然后呢?”
“然后我父母怒不可遏,把他告上了法庭……”
“……”叶殊无话可说。
“不过,他没赢得官司,毕竟监护权以及抚养权都在我父母那里。”
叶殊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愣了半晌,继续问:“你们家的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些年,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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