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省还在做最后陈词:“虞姜母女没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原以为天衣无缝事竟然败露,而且还被马维他老娘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搞得她们措手不及。
不过她们那个时候并没有太过惊慌,因为她们自认为手中还攥着一个杀手锏——那就是长年累月,潜移默化,积攒出来的,主公对虞姜母女深深的愧疚之情,以主公的为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弥补。
于是虞姜一边吩咐奴才等人,有证据就毁mie证据,有目击者就花钱买通,遇到不识时务的证人,实在不行就灭口;一边向主公哭诉,卫敏小时候就没得到主公的关怀,而且因为担着庶出的名号,没少招人白眼受人挤兑,令她越来越自卑,连家门都不敢迈出一步,好不容易长大,又被主公亲手推入火坑,现在死了夫婿流掉孩子,沦落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有下作小人前来栽赃陷害,这是要逼着她们母女去上吊啊!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迫使主公不得不一再向二女郎施压,甚至打算牺牲掉二女郎的幸福,去换取卫敏的全身而退!
其实不过都是计,但一直以来就被虞姜母女耍得团团转的主公,这回毫无例外的又上当,啧啧,有时候奴才看见主公,总会想,主公这辈子活得呀,未必比奴才明白!”
安静的听完之后,卫戗扯着嘴角笑起来:“嗯,你知道的还挺多,话说这里有不少都是秘辛吧?”
虞省口沫横飞的如实招供,最后对卫毅做了一下点评,长出一口气,觉得松快不少,忽闻卫戗的质疑,顿时回神,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是单纯的讲述者,更是协同作案的从犯,望乡台上阴风阵阵,他额头上却渗出汗珠子,一张彰显着肾虚的老脸,害怕的抽搐起来,忙不迭的解释:“奴才和瑞珠是虞姜自娘家带过去的,她在家为小姑时,就尤其信任奴才和瑞珠,接近夫人,陷害主公,统统都是奴才和瑞珠帮她办的,她干得那些个腌臜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我们做得很好,她用着趁手,特意把我们带来卫家,后来的桩桩件件,更是少不了我们的参与,自然对她知根知底,而且她们母女对话,并不太防备瑞珠,有时候事情进展的不尽如人意,还会找瑞珠唠唠,所以奴才对她们那点心思也便一清二楚。”
卫戗点点头,不再理会虞省,又分别审问了卫府里顶替瑞珠上位的方婶、贴身侍候着卫敏的寄莲、虞姜分给她,没什么存zai感的寒香等人;还有卫府外药铺的掌柜、青楼的老鸨、官府的仵作……
众口一词,虞姜母女再难翻身。
卫戗微微偏头向幕后看了一眼,接着莲步轻移,来到狼bei不堪的虞姜面前,再次拂袖,又一阵药香传来,引得虞姜剧烈的呛咳,僵在原地的身体随之摇晃。
换作旁人,多半会顺势跌坐,但虞姜执拗的不肯倒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竟抬手捋捋被揪乱的头发,掏出绢帕仔细擦脸。
卫戗立在那里,如一株亭亭净植的荷,恬静淡泊的笑着,就像曾经见到过的母亲那样,雍容华贵。
在卫戗的注视下,貌似淡定的虞姜终于撑不下去,擦着擦着,突然大笑出声,完全不复往日的温婉,甚至有些癫狂,笑够之后,歪头斜眼盯着卫戗:“桓辛,世人多赞你钟灵毓秀,冰雪聪明。”一声冷嗤:“可最后还不是死于有眼无珠,开门揖盗,说到底,你也不过尔尔,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卫戗眉心微皱:“在你看来,因为信任于你,就是有眼无珠;因为被你所害,就是欺世盗名?”
虞姜梗着脖子道:“输给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却留下美誉,难道不是欺世盗名?”
卫戗嘴角勾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输给了你呢?”
虞姜自信满满道:“只要夫君相信我,你就是输了。”
卫戗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咕哝道:“她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输给了自己的爱情,仅此而已!”因为执着于爱情,所以她放弃了为她抑郁而终的司马瑾;还是因为爱情,她选择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没落士子,结果却是求而不得,所以她这辈子最后想到的人是自己一双极有可能命运多舛的女儿,而不是伤她至深的夫君,因为她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是“娘对不起你们!”
就像当年对付卫老夫人,揭开这张假面之后,哪里还用费心伪装,将积淀在心里的愤懑统统倾倒出来,看着卫老夫人因识人不清害人害己而懊悔不已的扭曲表情,真是令她痛快淋漓,所以虞姜此刻敞开了说,假如能看到自己嫉恨了一辈子的死敌也为自己的愚蠢而痛苦自责,那她死了也够本。
“他们说的没错,是我,统统都是我干的——我下药打掉了你的儿子、伤了你的身子、气死那个老不死的、我还毒坏了你那两个孽种,并买通稳婆害得她们其中一个变成傻子,我用你留下的嫁妆吃香喝辣住大宅,我更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你倾尽全力辅助的夫君的人和心,还蛊惑他去怨恨你为他留下的两个孽种,哈哈哈……”狂笑过后,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桓辛,知道真相之后,是不是感觉后悔莫及?”
卫戗容色淡漠:“虞姜,其实你是在嫉妒罢!”
“嫉妒,笑话,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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