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低迷,没人说话,军需官的脑袋还在城墙上随风晃荡。
卡拉多斯族的残兵此刻更是心有怒气。
安达呢?自然和往常一样,在玫瑰苑里醉生梦死。
“月容啊月容,以后你就跟了本将吧,我保你荣华富贵,等回了草原,可汗赏我一个部落,我们俩天天在一起。”安达哼哼唧唧的说着醉话。
月容站在他身后。
安达胡言乱语了一阵,一头墩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可以了。”月容从安达身上摸出令牌,回头,冲着红妈妈点点头。
红妈妈拿过令牌,飞快的去了后院。
玫瑰苑后院。
十几名蒙面黑衣人静候。
红妈妈走了进来。
将令牌塞给为首之人。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位,不要辜负楼主。”
“喏!”
不多时,十几名黑衣人穿梭在西平城内的小道上,奔着南城门而去。
……
天,黑了。
风太大,蒙胡守军索性连城头的火把火盆都不点了。纷纷缩在墙垛后面避风。
李药师带着兵马借着大风的掩护,摸到了西平城不远的地方,蒙胡人竟然没有一丝察觉。这可让李药师心中大喜,天助我也!
就在他准备下令,发起冲锋攻城的时候,突然,城门有了动静,他仔细瞧着,不多时,城门大开,还有火光。
瞬息万变,李药师没有犹豫,当即下令,王副将带先锋骑兵迅速冲锋,进入城内,控制城门。大队暂且观望一阵。
不由分说,王副将拍马飞出,领着上国骑兵,准备好好教训你一下蒙胡人。
李药师紧紧抓着缰绳,有些紧张。
地动山摇的马蹄声终于是惊动了城头的蒙胡人。
“不……不好了!汉人杀进来了,快逃啊。”
“快跑啊,安达将军死了!”
……
一阵阵的惊呼还没等城头的蒙胡守军反应过来,城内喊声四起。
一时间,西平城开始乱了起来,还在喝着马肉汤的蒙胡士兵懵了,将军死了?这不闹着玩呢吗,喝了两口,不对呀,哪来的马蹄声?想了想,放下碗,准备看一看情况,结果一转身,这才发现,军营外已经是飘满了白字旗,甘州铁骑正虎视着他们,此刻,他们就像碗里的马肉汤一样,同样能让甘州营流口水……
有些蒙胡士兵想要反抗,结果还没摸到弯刀,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剩下的人,哪里还敢动弹,纷纷跪地求饶。
王副将看了一眼营内的蒙胡人,嗯,少了点,这应该只是守城门的一部分,不行,剩下的也不能跑咯。当机立断,分兵奔往北城门。
李药师看到如此情形,大喜过望,还等什么,冲!
甘州营的士兵们早就忍无可忍了,可算是等到现在了。
一声令下,士兵们争先恐后,端着长枪,扛着大盾,死命的朝着城内冲锋,原本准备的云梯也用不上了,云梯队也不甘落后,索性云梯一扔,拔出长刀,就是一个字,杀!
面对这样的军队,蒙胡人哪里还有抵抗之心,但凡遇见的,统统都是跪地求饶,若不是李药师下了严令,恐怕他们早就被一肚子气的士兵们剁成了肉泥。
就在城内大势已定,肃缴残敌的时候,玫瑰苑里,响起了琴声。
四五桌酒菜,黑衣人们开怀畅饮,那叫一个痛快。
月容亲自为他们抚琴。
安达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根圆木上,到现在了,还是醉的稀里糊涂。
……
“将军,北城的一千守军全部活捉。”
“将军,城内残敌已经肃清。”
“将军,我军已全部进入西平。”
本该高兴的李药师却眉头不展。
“捉住敌军守将了吗?”李药师问道。
“没有。”士兵答到。
“速去搜捕,不得有误。”李药师严令,他一定要见见自己的对手,害的自己是在这西平荒野上忍饥挨饿这么多天。
“遵命!”卫兵飞快的去各部传话。
李药师这才放心,带着部将去了西平郡府安顿。
很快,常丹也带着卫队进了城。
嘈杂了几个时辰,西平又平静了下来,只有风在吼,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夜深。
兴奋的甘州营士兵们压根睡不着,终于可以好好吃顿热乎饭了,终于可以住在营房里了,怎么能不高兴,自然,将军们也没忘,命令伙夫赶制饭食,犒赏士兵们。
……
一声鸡鸣!划破西平的宁静。
人们战战兢兢的将窗子打开个缝,惊恐的观察着外面,当他们看到满街的白字军旗的时候,激动不已,纷纷破门而出,在街上,欢呼!
李药师被鼎沸的人声从书桌上吵醒。他收拾收拾凌乱的书桌,顺了顺胡子。
“外面怎么这么吵?”他大声问道。
“回将军,是百姓们在庆祝呢。”卫兵脸上挂满笑容。
“哈哈哈,好,对了,那敌将捉住了吗?”李药师问道。
这时,王副将从门里走了进来。
“今日一大早,就捉住了,哈哈哈说来好笑,竟是醉酒街头,被几个百姓给绑了送来的。”王副将笑得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李药师听完也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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