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很整齐的码着各种种菜的工具,大概是预备着如果这些皇亲国戚想过一把田园牧歌的瘾,可以随时拿出来供他。info
韦幼青挑了一个崭新的菜篮子,把手里的菜瓜放进去。他提起篮子刚要走,却觉得这个架子有点问题。
韦幼青虽然并没有学习机关术,可耳濡目染的懂得不少机关术的诀窍。让他布置一个机关他做不了,可哪里有机关他却一眼就能看出。
且韦幼青的夜视能力极强,足够在黑夜里看物如同白昼。故而虽然小屋里很黑,他依然看出在这个架子底下,有一个暗轨。
这个暗轨装在这里只怕只有一个原因,架子后面隐藏着什么东西。
韦幼青的心提了起来,米粒儿知道此事吗?他相信米粒儿绝不会做出刺杀皇帝这种傻事,可不排除别人做了嫁祸于米粒儿的可能。
就像当年李承晚的死一样。
韦幼青顾不得那篮子菜瓜,急匆匆的就往前院走,冷不丁的一个黑影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吓得韦幼青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看清楚这个黑影是米粒儿,韦幼青的心才算安定下来。他急忙拉着米粒儿往外走,边走边用极低的声音说:“米粒儿,那个架子有古怪。”
米粒儿却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的声音,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是我做的。”他平静的看了一眼韦幼青,“没想到做的这么差,被你一眼看穿了。”
韦幼青惊讶的停下脚步,问道:“你做这个做什么?巡防司的人肯定要来踩点子,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客栈里有机关就足够他们杀人了。”
米粒儿没有说话,带着韦幼青重新返回那个小屋。
他打亮火折子,点亮了一盏小油灯,触发机关,如韦幼青所料,那个架子顺着暗轨滑开,露出架子后面的一个小门。
米粒儿打开门,里面是个非常狭小的夹层,狭小的只摆了一张极小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脸朝向墙壁,虽然他二人声音很大,可这个人却没有醒。
可韦幼青已经从背影认出,此人正是端敬容。
“你……”韦幼青没有想到米粒儿会做这种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才嗫嚅的说,“米粒儿,这样藏不住人的……”
“我知道,”米粒儿平静的回过头来,“我原想这个地方荒凉至此,又闹过鬼,不会有人找到这里,不成想皇帝又要去大高观,这里反而成了热闹地方。”
韦幼青不相信这点小事能难倒米粒儿,问道:“你想怎么做?”
“幼青,前面不远处就是半山山庄那条秘道的入口。我知道时先生一时半会儿不会来这里。”
韦幼青明白了,今天的烤全羊原来不是那么好吃的。
米粒儿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能看透韦幼青的内心。他平静的笑道:“幼青,请你吃羊只是我的心意,与帮忙无关。我真的能让你留在客栈里。”
“好吧,不过我不可能在半山山庄看着她,必须是她自己愿意躲藏在那里。”韦幼青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端敬容,“她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一直不醒?”
“她当然不能醒,她醒了就会做她不该做的事,那样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韦幼青心里一凛,他看着平静无波的米粒儿,微微摇头叹息道:“想不到竟是个糊涂姑娘,那钱苗之丢车保帅出卖了端家,她还要继续为他卖命不成?”
米粒儿轻轻苦笑了两声,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他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卖命?一颗弃子,命已贱的一文不值,卖给谁?”
韦幼青看着米粒儿轻易不会流露出的悲伤,不知道此时他们所说之事勾起他什么样子的悲伤往事,故而转变话题道:
“米粒儿,你怕她会去杀钱苗之?”
米粒儿看了一眼韦幼青,笑道:“幼青,不如你来慎澄卫做事吧,我与你共同掌管慎澄卫如何?”
韦幼青知道他是戏言,不过是为了表达他对自己的认可而已,故而不加理会,自顾自的问道。
“王爷知道她没死吗?”
以韦幼青对米粒儿的了解,这事儿李承宇必然是知情的,并且是同意米粒儿的做法的。
果然,“王爷知道。”米粒儿答道。
米粒儿不再说话,低头看着端敬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她想杀钱苗之为端家报仇,而不是找车马帮算账,也算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米粒儿边说边向韦幼青使了个眼色。韦幼青旋即明白了,这端敬容醒了,而且必定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只是装着没有醒而已。
“是,当年岳庄主为着两家的仇是在无朋山庄结下的,特地把两边的人约在一起,想帮他们调和,是端家老爷子不肯。两家互相打来杀去,十几年的仇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也算是了结了吧。”
韦幼青故意慢慢的将这些往事和盘托出,希望端敬容能明白,端家与车马帮的仇是当年端家自己不肯和解,怪不得别人。
“说来说去,都是上头的人为了保全自己把属下丢出去了。”米粒儿接口说道,“端姑娘虽然明白仇人是谁,奈何自己的伤未好,就算是去找仇人报仇,也不过白白赔上这一条性命罢了。”
米粒儿说完,看了一眼端敬容露出的侧脸,又加上一句,“这样,阎王殿里,端家人就到齐了。”
“米长官,你们不用这样说话与我听。我已经想明白了。”
端敬容冷冷的声音嘶哑的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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