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李桃夭已经把这些饭菜全部吃掉。肚子饱了,心情也不再那么郁闷。小宫女送过来水与手巾,李桃夭洗过手脸,又将头发重新梳过。
看着李桃夭将一头卷曲的秀发盘起,韦幼青的心思又回到了当年道圣山庄里,李桃夭柔软的小手滑过自己头发。只是这一回想,韦幼青心里就是一阵酥麻。
“可惜,她不记得那时候的情形了。”韦幼青失望的想着。他坐在李桃夭的妆台旁,有些痴痴呆呆的看着李桃夭梳理头发。
李桃夭却不知道韦幼青所思所想。对李桃夭来说,眼前此人只是父皇指给自己的驸马,刚才皇帝的话更让她明白自己将来的终身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
只是成婚要等三年以后,眼前这人却登堂入室,竟随着自己跑到内室里来,周围的人竟然不替自己阻拦……
李桃夭心里叹息一声,刚刚被皇帝训斥的沮丧再次袭来。果然是人人都是有一双势力眼睛的……这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果然没有人肯得罪……
她却不知道自己与韦幼青私奔的事人尽皆知,很多人猜测这两人恐怕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平日里也都是亲密惯了的,旁边的人哪里还会想到韦幼青跟着李桃夭进内室之事不合礼制?
李桃夭只好自己开口笑道:“韦先生,陛下方才不是说要你去陪伴圣驾用膳吗?你怎么还不去?”
韦幼青早忘了此事,被李桃夭一提醒,暗自捶打脑门,笑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就忘了。”他拍了拍李桃夭放在妆台上的柔软玉手,情意绵绵的笑道,“被你迷住了……多亏贤妻提醒。”
李桃夭有些别扭的拿开了手,小心翼翼的不让韦幼青察觉,很自然的将妆台上的那朵白色珠花拿起来带在发髻上。
因心不在焉,珠花有些歪了,韦幼青上前,细心的把珠花帮她扶正,手指轻轻的拂过她如凝脂般的修长玉颈。
微凉的触感让韦幼青又是一阵酥麻,一想到要等三年才能把眼前的美人抱回去,韦幼青就觉得憋屈异常。
李桃夭却因为他这一拂有些气恼起来,更不要说她从妆台的镜子里看到有小宫女要进来禀报事情,见二人亲昵,急忙又退了出去。
“韦先生……”李桃夭有些愠意挂在脸上,可心里却又不愿让韦幼青难堪,她咽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温声细语的说道,“快去吧。”
韦幼青察觉到李桃夭的不悦,旋即明白过来,李桃夭对他来说是爱人,是差点成婚的妻子,可自己对李桃夭来说,却是陌生人。
这种感觉让韦幼青沮丧不已。只好安慰自己,总比成了仇人要好很多。
东明殿里,李承宇并没有责怪姗姗来迟的韦幼青。陪同他们一起就餐的,还有汾西公主李婉仪。
显然李婉仪因为驸马被转到羽林军监狱里来,皇帝又答应要彻查此案而欣喜不已。
李承宇旁边的空位自然是韦幼青的,韦幼青进去时,李婉仪正巧笑嫣然的陪李承宇说话。
韦幼青告了座,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安静的听李婉仪给李承宇讲契丹的风土人情。
“如今这样的天,正是契丹最难过的时日。”李婉仪莺声燕语的说着,“皇兄要听小妹讲实情,小妹就说了。这个也没什么的,咱们沙陀老辈人都知道。
新州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契丹人的过冬的牧场。可每年到了夏日里契丹人北归,新州就会又归了咱们。契丹王也不想打仗,奈何不打不行。先帝在时,要议和。契丹王不敢不议,可议和了新州就没了。
契丹王只好在新州旁边的大生州重新建过冬的牧场,用马匹,皮子从咱们这里换取过冬需要的东西,总算是勉强度日。
契丹王自然不愿意过的这么憋屈,想与咱们打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小妹听阿西塞说,契丹没有那么多的兵和粮往南打,最多也就是想把新州夺过来就是了。”
李承宇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王元和无中生有诬陷阿西塞,正好给了契丹王以口实,让他能以此为借口,撕毁合约。这王元和真可以说是居心叵测了。”
李婉仪没有说话,算是她心里认可李承宇的话。李承宇转头对韦幼青睨了一眼,嗔道:“这么晚过来,可听得懂朕与公主在说什么吗?”
韦幼青笑道:“公主殿下在讲契丹的故事。幼青听懂了后半段,就是因契丹王没有能力南下,我军不屑于北上。那么无论契丹是赢是输,战争都只能止于新州了。”
“不屑于北上?”李承宇被韦幼青的话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幼青,你不如婉仪实诚。”
韦幼青明白李承宇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道:“陛下说的是,正如契丹没有能力南下,我军也没有能力北上。只是新州是我河东门户,万万不能被那契丹人夺了去。可方才公主殿下也说了,契丹视新州为他们过冬的牧场,看来新州之战的惨烈,也就在所难免了。”
李承宇摇了摇头笑道:“如你所言,又为何新州每年都在打,每年又总是能夺回来呢?”
韦幼青当然知道,何既明就在新州,以前每年都要与契丹人开战之时,只要把城中军民和辎重粮草在契丹人快来的时候,撤到离新州不远的幽州去,坚守不出,等开了春,契丹人自然就走了。
新州冬日里非常的寒冷,本就是猫冬的时节,去哪里猫冬都没有关系。这是河东镇秘而不宣之事,如果没有何既明,韦幼青也无从得知。
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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