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雪花纷纷扬扬,地上积雪没过脚面,天气愈发寒冷,林曦和外婆大清早起来煮了汤圆吃,之后祖孙俩就呆在家里烤火织毛衣,哪里也不去,连门都不带开的。
并非冷漠、封闭不合群,而是今天街上会举行一场大型游行活动,随后就召开万人大会,参加游行的有市民群众和工人干部,最大主力军是红小兵,游行队伍经过巷子前面的大马路,口号声震天动地,可谓声势浩大。
兴福巷里好多人早早地就跑去路边围观,外婆不要去,这年月一开大会就要搞阶级斗争,她是经过那种可怕场面的,有恐惧心理,躲都躲不及哪还敢沾边?连林曦都拘着不让出门。
下午的时候郭家一家子都过来了,廖淑怡兄弟俩乐得什么似的。
阿秋也忙掏出个红包递给林曦,过年谁会拒绝红包,林曦笑着伸手去接,却被廖淑怡挡开手:“你都结婚了,是大人了。”
又对阿秋说道:“不用给她红包,她会以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整天没长大似的。”
阿秋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把红包又收了回去,看着林曦笑道:“这红包阿秋婆先留着啊,等你和毅晖有了小宝宝,再给宝宝,到时候给宝宝双份儿!”
林曦红包落空,又无言以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引来大伙儿一阵笑。
小鑫和小磊挤到林曦身边,争相要把自己的红包送给她,把林曦感动的,接过红包赏玩一下又还给他们,顺便每人亲一口表示感谢,她倒是也想给他们派个红包呢,但大人们肯定不同意,这个年代就这样,不允许太奢侈。
煮了水沏茶,大家围坐火炉边吃瓜糖水果,一边谈天闲聊逗两个小孩玩,郭仁义和廖淑怡谈说昨夜去见林思贤的情形,之后又说到城外乡下的亲戚们,林曦见他们压着嗓音几乎是窃窃私语,神情凝重小心冀冀的,便没有刻意去探听。
三点多钟阿秋开始进厨房忙活,林曦和杨敏珍帮忙打下手,做了一桌子好菜,六点钟就吃完了晚饭,因为第二天杨敏珍郭大福要带着小孩回娘家走亲戚,一家子人便早早告辞回去了。
夜里准备歇息的时候,廖淑怡走进林曦房间,告诉她明天自己也想要出去一趟。
林曦以为外婆身体好了,想去逛街看看热闹,表示支持:“好啊,我们穿厚厚的,戴上绒线帽子围个大围巾,风吹不透不会太冷的,逛了街再逛个公园都成。”
廖淑怡说:“我可不是逛街,是去城外的农村,你就不要去了,乖乖在家,只外婆和你郭阿爷去。”
林曦楞了一下,脑子转过弯来:“外婆,你是要去看望那些亲戚吗?”
廖淑怡点头,神情有些凄然:“分散在附近农村的林家和廖家亲戚,都是些老弱病残,成份都不好,我们一直刻意疏远不往来,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别沾边儿……我本来也不应该去的,但你郭大爷前些天去送粮食,看到我一个姨表姐病得快不行了,我们姐妹几个当年最要好的,我想去看看,或许是最后一面……”
林曦道:“是生病了吗?郭阿爷那里存着钱,可以送医院啊。”
廖淑怡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这位表姨婆命不好,结婚后好几年不生育,偏遇着个古板要强的婆婆,非要给他们纳个二房,二房进门一口气生下三个儿子,后来难产死了,三个儿子归给嫡母抚养,可他们都已经长大懂事了,跟嫡母不亲,娶了媳妇后更是成天勾心斗角,家里乱得很,你表姨婆后来自己也生得两个女儿,都送去了国外念书……所以现在,你表姨婆在那个家里其实就像个外人,病了只有她丈夫照顾着些,即便给钱,他们也未必送她去医治,还是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廖淑怡说着,将一块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到林曦面前:“这个墨玉牌,是表姨婆托你郭阿爷带回来的,说给你和毅晖做新婚贺礼,这应该是她最后一件珍藏的东西了,是从我外祖父手上得到的,因她排行大,得了玉牌,我只得了个墨玉指环,当年也给了你,估计带着去孙家早让他们搜刮走了……墨玉非常难得,尤其是这种极品墨玉堪称稀世珍宝,好好收着吧。”
林曦接过手帕包:“表姨婆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我不是更应该去看看她、说声谢谢吗?”
廖淑怡口气很坚决:“不用,你不能去,我去就可以了。表姨婆知道形势,她会理解的。你买的粮食、药、衣裳,我有交待单独给她一份,可惜……唉,僧多粥少,也是没法子啊!”
林曦道:“不知道她是什么病?延气吊命的人参、各样中草药我们家都有些的,西药这些天我也收集存了不少,外婆,要不让郭阿爷想法子,我们出钱出物请个医生过去看看?”
廖淑怡点点头:“你郭阿爷问了病情,我是准备带点药过去,医生倒不用找了,他们那个地方就有下放的医生,说是有好几个呢。”
林曦放心了,其实自己去也没什么用处,有医生才最好,只需要多准备些药品让他们带上,剩下的就看那位表姨婆的造化了。
廖淑怡回了房间,林曦把门关好,打开那个沉甸甸的手帕包,里面是一块三指宽长方形墨玉牌,雕纹繁复精美绝伦,林曦不懂鉴定,单纯的比较判断还是会的,她把墨玉牌抓握在手里,直觉这块墨玉牌跟自己抢到的那块云状墨玉锁,质地一样!
墨玉锁吸收了自己大量鲜血,显露空间把自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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