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气冲冲的走了,南元山他们想拦着都来不及。
施河忍不住开口:“相爷,这……我这到底该找谁啊?”
南元山低笑:“等着吧,待会儿瑞王就得回来了。他呀,不是祁文府的对手,你瞧着,这差事还得落他头上。”
其他几人都是直笑。
“这瑞王爷每次闹,每次不成,回回都被祁大人吃的死死的。”
“我瞧着祁大人就是吃准了瑞王了。”
一群人哄笑之后,还打赌着这次瑞王能坚持多久。
人群中有人却是忍不住说道:“不过说来也是,祁大人这般年轻就入了阁,又深得陛下信任,可每次这朝政上的事儿他都是能推则推,就连陛下交给他的差事也一股脑的推给瑞王,他就不怕真惹恼了陛下?”
南元山闻言看了说话那人一眼:“那你可有见陛下对他动怒的?”
“这倒是没有。”
新帝对于祁文府的信任,远超于任何人。
照理说以祁文府这般行事,连朝上的事情都不上心,陛下交代的事情也大多交给旁人,陛下早该动气才是,可偏偏他待祁文府却一如之前。
不仅引为半师,礼重有加。
宫中赏赐常有,而朝中但凡大事也必会询问他的意见,就连对着那位祁夫人也十分敬重。
朝中许多都想不明白,新帝到底看重祁文府什么。
南元山瞧着那人茫然的样子,低笑了声:“想不通?”
那人摇摇头。
南元山说道:“这就是你不如祁文府的地方。”
或者说,他们都不如祁文府。
祁文府看似日子过的闲散,万事都不上心,对于朝政上的事情能推则推,可实际上陛下登基这大半年来,但凡交给他的事情,却从来都没出过任何差错。
当初御正殿里的事情南元山是知道一些的,是祁文府逼着明宣帝退位,也是他让得皇权早早移交到了新帝手中。
如若新帝登基之后,他还处处勤勉、万事上心,甚至将朝中事情全数揽在手下,难免会叫人觉得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沈凤年,亦或是当年的薄家。
可就是因为他懂得急流勇退,不居功,也不曾太过殷切。
陛下才能安心用他,而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只记得他当初勤王的恩情,却丝毫不会怀疑他别有异心。
其实不止是南元山,朝里其他人中也有不少都看出了祁文府的心思。
钦羡佩服是有,可若说是与他一样,却没几个做得到。
他们身后都有氏族,有靠着他们庇佑之人,好不容易爬上高位,又有谁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不是谁都是祁文府,对新帝有从龙之恩,于他有半师之谊,城府谋略心术德行样样让新帝折服,又能将进退之度拿捏的炉火纯青。
祁文府退了,他还年轻,新帝也记着恩情,再差也不会让他退的太远。
可是他们退了,谁能保证还有机会再回到如今的位置?
别说是其他朝臣,就是南元山自己,哪怕为着他身后的南家,为着南氏子孙也不可能做到祁文府那般地步。
南元山见身前那人疑惑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祁文府啊,是朝中最精明的人了,你我都不是他,也永远都做不到他这样的。”
……
另外一边,祁文府和苏阮正在宝月楼里。
苏阮坐在四轮车上,而祁文府坐在她身旁。
两人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盆十分好看的雪珊瑚,宝月楼的掌柜的正说的天花乱坠,
“祁大人,祁夫人,这珊瑚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你们瞧瞧,上下雪白如玉石通透,外层晶莹滑润,而且这么大的完整未曾破损的雪珊瑚更是少之又少,这若是放在那月色下一赏啊,定然能惊艳所有人。”
祁文府视线有些模糊,能瞧见那珊瑚的确是不错,只是他却依旧佯装着扭头对着苏阮问道:“阮阮,你觉得怎么样?”
苏阮伸手摸了摸雪珊瑚,“的确不错,比之祖母那盆还要好上一些。”
祁文府闻言便道:“那就这个了。”
掌柜的闻言顿时喜笑颜开,高兴道:“好嘞,我这就去寻个好的盒子替您二位装起来,祁大人,可要我让人直接给你们送去府上?”
祁文府摇头:“不必了,让人好生装起来,等一下我让人带走。”
那掌柜的连忙应了下来,就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珊瑚朝外走,而金宝则是跟着过去付银子。
苏阮抬眼见掌柜的离开,才忍不住低叹了声说道:“咱们寻了这么久,也就只找到这么一盆与祖母那雪珊瑚有些相似的,你说祖母会喜欢吗?”
当初谢家下狱之后,整个宣平侯府也被抄了。
等着谢家人洗清罪名重回宣平侯府时,朝廷里也将之前查抄之物归还,可是到底是经过好些人之手,而且查抄那一日为着翻找谢渊父子“谋逆”的罪证,官兵入府时可半点都不温柔。
谢家有很多东西都损坏遗失,偏当时人太多还不好追查。
其他那些个金银首饰也就算了,新帝登基之后,便让人折算成现银还给了谢家,甚至还另有厚赏,可是谢老夫人当成宝贝放了多年的雪珊瑚却也不见了。
谢老夫人明面上毫不在意,只说不见就不见了,只要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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