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餐盘撤下,服务生送来沏好的香草茶。
四人围坐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交谈。
音乐轻声地流淌,是海顿的大提琴协奏曲,落地窗外可以看到一轮到月亮高挂天空,淡淡的光晕笼罩四周。
如果将“浪漫”这个词语具体化,想必是这样的光景。
经过精心设计,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场地,这如果这不是浪漫,那尼罗河里流的就不是水,而是黑黑的石油!
二宫诗织头搭在多崎司肩膀上,以温润闪亮的黑眼睛笔直看着他的耳朵:“kiki~”
“什么?”
“kikikikikiki~”
也不说话,就是这样重复着昵称。
“傻瓜。”多崎司笑着骂了句,低头看着她。
每次看到小可爱的身影,看到那毫不做作的自然气质,都不禁油然生起类似想要保护她的情绪。
“嘿嘿~”
二宫诗织傻笑一声,嘴唇紧紧闭成一直线,只从正面看着他的睑。那开心的模样,好像从很近的距离观看自家水塘里养的那群可爱的鸭鸭那样。
“想鸭鸭了,”她说道,“天气冷了,水塘结冰了,鸭鸭们又要挨冻。”
多崎司搂紧她的肩膀:“有叔叔在家,不用担心鸭鸭们的。”
听着两人的话语,栗山樱良默小口小口喝着香草茶,几乎都不发出声音,表情就像森林的看透一切的母狐狸那样。
在她对面,栖川唯同样一言不发。
几乎眨都不眨一下眼睛,看起来连呼吸都没有似的,表情缺乏生活气味。
过了一会,二宫诗织慢慢眯起眼睛,像是睡着那样软绵绵地靠在多崎司身上,嘴角露出满足的微笑。
包厢内的空气温暖而带着茶香味,充满闷闷的呼吸声。
“开始吧,别浪费太多时间。”栖川唯双手取暖似的捧着装有热茶的白瓷杯,蓝得非常有深度的眼睛看向多崎司:“趁着栗山同学也在,你说一下你的打算。”
“我打算组一个乐队,在开幕式上秀一把。”多崎司侧头,观察着栗山樱良的表情:“栖川同学当鼓手,栗山同学当吉他手,我主唱。当然,对于位置的安排如果有异议的话,可以随时调换。”
栗山樱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听了多崎司的话,她只是左手拿着碟子,右手拿着杯子送到嘴边,安静地喝了一口香草茶。品尝过后,轻轻点头。
这动作的意思,是在问“理由呢?”。
“之前岛本老师说过我们四个是一个小团体,”多崎司不发出声音地跟着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既然体育祭交由我们筹办,当然要留下点不一样的东西。”
栗山樱良把把杯子放回碟子,碟子放回托盘:“我不是已经画了宣传海报?”
“那还不够。”多崎司说道,“况且画海报也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远远没达到让你参与进来的程度。”
“所以你就让我上台去露脸?”栗山饮樱良用餐巾轻轻压下嘴角后,放在膝上。
这些动作就像吸吮花瓣上的朝露的精灵那样优美,栖川唯暗暗在心里想道。
安稳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隐私性极好的包厢里,任何外界的声音都传不进来。
“多崎同学,我不知道你这个想法从哪来的,但我觉得那种事不适合你,与你人格不相称。”
栗山樱良摇了摇头说。
她的手搁在桌面,一直凝视多崎司。
“是的。”多崎司答道,“我也这么认为。”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有时也会问自己,”多崎司坦白地说。“大概,是我拿你没办法吧,除了我自己尽量变得俗气一点把你拉下水,别无他法。”
“归纳来说就是这样。”栖川唯打岔道,“虽然这家伙表面上是在求我同意,但我清楚,这件事的中心还是在你身上。他可以饶过我,直接在开幕式上胡闹,但你不参与的话,他这么做就没意义。”
“可是,”栗山樱良反问她,“我不参加,你不也在?”
“我好像没那么重要,”栖川唯摇摇头,表情仍然是缺乏生气,“从一开始,他所考虑的所关心的人好像就只有你。”
“打住打住!”多崎司赶紧出声,“我可没这样,大哥你别胡说!”
栖川唯一时沉默地摇晃着茶杯。
“我和多崎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栗山樱良用看穿什么的目光,盯着栖川唯的眼睛:“他和我一样,只对自己的事感兴趣,因而我们能够把自己和别人分开来考虑事情,我欣赏多崎司的就是这点。但你还做不到这这种程度,所以表面坚强高傲的你,暗地里还是会觉得彷徨和受伤。”
“哪里有人不觉得彷徨和受伤?”栖川唯不以为意地说道,“你认为自己从来不彷徨也不受伤?”
“当然有过。”栗山樱良也像她那样架着腿,把重量全压到沙发靠垫上,“不过那些感受都可藉着训练而减轻。不用说人,就是老鼠都可以,美国行为主义心理学家b.f.斯金纳为了研究操作性条件反射的理论,通过电击的方式训练老鼠,被电过的老鼠就懂得选择受伤几率较少的路来走。”
“可是,”栖川唯淡然一笑,“老鼠不会谈恋爱呀。”
栗山樱良愣神片刻,嘴唇略微蠕动几下,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老鼠不会谈恋爱!”多崎司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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