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来车往,吆喝声叫卖声源源不断,分明是嘈杂极了。
但金中中神情凝重,叫不二觉得这里又是静悄悄的,连发丝坠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便在心里细细寻思,竟想起过往的事情,又想起入宗以来百般艰难的求师经历,还有顾乃春和贾海子的刁难。
忽而气愤道:“你是个叫花子又怎样?有些人不是乞丐,心里却住着乞丐。脸脏手脏又如何?有些人穿得光鲜亮丽,心里却肮脏龌龊。你比他们好过千倍万倍,我愿意跟你这样的叫花子做好朋友,却不愿瞧他们一眼。”
金中中听得呆住,半响拍起手来,道:“说得再好不过!为你这一句金玉良言,我敬一碗。”
不二跟她干了,又郑重道:“金姑娘,你我意气相投,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说着,把那银钱袋子扔在金中中怀里:“不如你拿这些银子做本钱,另谋个生路。”
“你倒是大方,”金中中听得一怔,眼珠子轱辘一转,摆手笑道:“不怕我卷了银子溜掉?”
不二笑道:“这本就是送给你的。”既然做了修士,这些银子便也没什么用了。
金中中也不客气,将这些银子收了起来:“这算是你孝敬金老爷的,可别指望我惦记你的好。”
二人正说着,忽然自楼下传来个声音:“店小二,给我们在二楼风景好处,挑一个靠窗的位置。”
说话的竟然又是贾海子。
另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自然是婉儿。
不二忙把头低下,竖起耳朵听去。
只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坐到了自己的身后。
只亏了不二与金中中各自换了新衣裳,若是不刻意去瞧,着实不大容易发现。
二人入了座,贾海子点了上等的好菜。
婉儿似是有些生气,坐着一句不发,贾海子极有耐心地哄她。
半响,婉儿才道:“你老实交待,背着我偷偷去买那发簪,究竟是要送给谁?”
贾海子听得一怔,忙道:“自然是买给你的。”
婉儿冷笑道:“我说的并不是我头上戴的这个,而是你方才趁我试发簪的时候,另买的那一个。别说你买下来,待日后再送我,我可不信。”
贾海子显然不晓得被她看到此事,一时间哑口无言。
婉儿见他不说话,又道:“你不说,我来帮你说。你买这个发簪,自然是为了那位美若天仙的钟秀秀姑娘。”
不二听了大吃一惊,再一瞧,金中中的神色也颇有古怪。
“你胡说什么?”贾海子好笑道:“我为何要给她送发簪?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
“是啊,钟秀秀不愿意搭理你,你自然与她说不上话。”婉儿道:“但我瞧你的眼睛珠子早就粘在她身上,拔也拔不掉了。”
说着,声音渐低了去:“你夜里梦话大喊她的名字,我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贾海子被她说到要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好似开了染坊。
半晌才回道:“我买这簪子,的确是要送给钟秀秀。但并非是我中意她,而是另有目的。”
婉儿叫他说来听听。
“我听师傅说,这次入谷,颇有些不大寻常,想必在谷中有一场恶战。要想多一线生机,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贾海子想了想,拿出那簪子稍作把玩,继而笑道:“这位钟秀秀姑娘据说是月林宗里百年一见的天才,修为在开门境修士中算的上一等一,我自然想与她结成联盟,好多一分自保之力。”
婉儿摇头道:“我不信,你为何不找本宗的师兄弟结盟,反倒求起外人来?”
贾海子回道:“本宗的师兄弟我自然要仰仗,但钟秀秀乃是月林宗的魁首弟子,与她交好,有助于我们同月林宗联盟。”
说到此处,声音一振:“月林宗乃是当仁不让的七大宗门之一,此次占据了四十个入谷名额,实力远比我们强劲许多。倘若两宗连手,我们受益匪浅。”
说着,把那簪子轻轻放到桌上,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买这簪子,正是要当做结盟的见面礼,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目的。”
说罢,他举手对天作誓,目光中满是诚恳之色,仿佛一字一句无不发自肺腑。
“便算是你要结盟,”婉儿虽见他说得信誓旦旦,却仍不肯放心:“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一个女儿家的簪子。”
“再说了,”她把那簪子轻轻推了回去:“我相信你有什么用?若是你们两个结成联盟,进了谷里,每日朝夕相处,你如何能把控得住?”
贾海子听了,立时明白了什么,当下把声音压低:“我便晓得你吃醋了。”
他指了指那簪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位钟姑娘虽然生的美貌,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与野鸡猫狗无异,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二正专注听着,忽然听见“噗”的一声,紧接着一波水雾喷了自己满脸,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而入。
抬头一瞧,原来是金中中将口中的酒水通通喷了出来。
不二这才注意到,她脸上、脖子上虽是黑乎乎一片,但脖颈以下却是白皙娇嫩,此刻更是泛起些许霞红。
金中中颇有些尴尬,指了指后面。
不二脑袋稍稍一偏,向后瞧去,只见贾海子与婉儿靠在一起,头碰着头,手牵着手,身子挨着身子,直叫旁人羡煞了。
不二连忙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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