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近暮色,看来今天是注定做不完这套猎取灵猫的任务了。众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撤出山林。
但赵永福的尸体也不能不处理,虽说青头峰是门派后院,但到了晚上也会有猛兽出没,搞不好就会给吃掉。对于这种情况,门派一律是要求其他学员将其背回去。怎么死的先不论,袍泽的尸首一定要保住。就算没有田间或是没有能力,学员也一定要第一时间用讯道手段通知师长寻求帮助。失手杀人尚有一线生机,但要是放任尸首被野兽啃食,那就是罪加一等。
但是卞世很狡猾,因为搬运尸首也是个技术活。如果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说不定会形成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为了以防万一,卞世用无线电呼叫了恭少龙,让他通知宿舍内的师长来帮忙。
不多时,一位没见过的先生带着几位高等级的学长来了。
“怎么回事?”先生严厉问道。几位高等级的学员便将四人看住,让那先生对四人细细盘问。
口供录了很长一段时间,放开四人的时候太阳早已下山,不过因为这里有好几位中高级修士在,因而并没有什么危险。
“今天的事情我已呈至各位执事,你们先回去吧。最近几天不要出门,课也别想上了,好好在寝室听候发落。”那先生严厉道。
三人这才显露出害怕和惶恐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他们此行定然是杀了人,这并非是小事,不是当面解释一下就能了结了的事情。具体的调查还在继续,现在放他们走,不过是“软禁”这两个字的另一种写法而已。要是事态开始朝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们马上就又会被抓起来,跑都跑不掉,因为想都不用想,这期间他们肯定也是被人盯着的。这段软禁的时期,其实就相当于地球司法机构中的拘留程序,实际是在等相关的公关就绪。等执事们都准备好了,就会把他们四个一个一个拉出来提审,众人的处分如何也只有等全审过一遍了才知道。
对比三人来说,卞世的状态倒显得有些松懈了。因为他知道证据和公理都在自己这边,自己根本不会有事。至于幕后的那些破事,那也揽不到自己身上来。
赵永福是个什么货色?不过一介天应修士,最多是有点天分,但还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毕竟他也只是个“第三”,而不是“第二”或者“第一”,他在长老执事们眼中的价值是有限的。再加上此人平日飞扬跋扈,看不惯他的先生也有不少,最起码,被他揍过的先生们就绝对不会想着要保他。
虽说赵永福得罪了一批人,那按理说也就变相是讨好了这批人的对头,他自然是不会放弃和这些人搭线的机会的。然而眼下情形,就算是他平时自诩的那些“靠山”也懒得管他了,不可能为他发声了。
为什么?因为他所谓的“靠山”是用利益争取来的,可现在赵永福都死了,那还有什么“利益”可言?
剩下唯一会力保赵永福、强烈要求治卞世等人的罪的人也只剩下了赵永福的亲戚朋友。然而青云派并非宗族,而是个门派,因此就算赵永福找了哪个位高权重的老东西当关门师父,这群少数派的影响力也显得非常有限。再说了……就算他赵永福能傍上哪个厉害人物,光风老人就不会想着要罩卞世一下吗?
论境界实力,赵永福和卞世其实差不了太多。卞世在高层势力圈里也就靠光风老人蹭个边,赵永福也无非就是这个等级。高级人物和他不亲,和他亲的人也高级不了!
卞世如今有九成九把握能让自己安然无恙,剩下的百分之一也就是闭门思过一类无关痛痒的事情,扫地出门都不可能。
因为他有证据在手!
所谓的证据,其实是来自他身上的那块木头令牌。
在平时,学员们的身份令牌当然不止计算学分贡献这么一点公用,想想看:计算学分意味着要对先生们的言论做出反应,那不就是在说,这些身份令牌其实也有一定接收外界信息的能力吗?
门派据点周围其实摆放这一个巨大的讯道法阵,而身份令牌就是这道法阵的通讯节点:每当持有着特定令牌的先生对学生们的发出了变动学分的指令,这些身份令牌就会连通贡献榜,对上面的学分做出改动。而在此外,这些令牌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录音。
严格来说,身份令牌其实并没有录音的功效,只不过修士们能运用另一种手段和大阵形成配合,强行提取身份令牌储存的讯息而已。当然因为这种手段的消耗不小,平时是不会动用的,但眼下为了维护门派的公正性,上面的家伙们当然不会省这笔开销。
在第一天被提审的人是刘意承。
四人先前的笔录中,刘意承是最先接战赵永福的人,上头最先盯上他也是情有可原。刘意承被带走的过程三人没有看见,但在被提走之后他便没有再回来过。
这让两人有些担心。
“师兄,你说意承他……”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找上卞世的门来讨论状况。
可卞世却很淡定:
“可能是为了避免我们串供,把他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住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卞世也知道门外其实一直都有师兄在监听自己等人的谈话。
“不过放心好了,我们都会没事的,毕竟仙院没必要对我们这群一线天都没破的凡人耍什么阴谋诡计,咱还不配呢!”
两人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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