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郑天养自然是不敢再继续加持力道。只能在保持原状的同时,扯开嗓子大声朝门外吼道:“还不出来吗?我已经露出人性丑陋的一面,难道整蛊的效果还没达到吗?”
……
“咦、屋内怎么了?”
“听起来像是三弟的声音,难不成他醒过来了…”
“白松贤弟不是在屋内吗?三弟为何还如此古怪呼唤?”
“别管这么多,咱们先去看看…”
低低细语隐隐传来,随即屋外的走廊上响起了急行的脚步声。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郑天养心中冷笑,丢开手中的那年轻人,直勾勾的盯着房门的方向。
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不过这些群演倒是蛮敬业的,居然直到此刻,仍是继续着自己被设定好的对白。
郑天养心中赞叹,伸手拍了拍一旁惊魂未定,正在连连大口喘息的那年轻人。笑嘻嘻道:“兄弟,都是混口饭吃干嘛这么拼命?不过态度很好,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下去,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咦,你干嘛那样看着我?不好意思啊,一会完了我把我的酬劳都给你,算是赔不是了…”
那年轻人显然吓的不轻,根本不去理会郑天养此刻示好道歉的笑脸,向后退去的时候,险些一个不小心撞翻了炖着药材的火炉。
“我都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
郑天养翻身下地,随手披上‘剧组’为自己准备的那身古装,迈步朝那年轻人走去,笑道:“我姓郑,您贵姓啊?能交个朋友不?一会咱合个影我发到朋友圈,成吗?”
郑天养不追还好,他刚一迈步已经疯傻的年轻人立马转身就往外跑。
“哎,有必要这么逼真吗?”
郑天养苦笑无语,誓要探知究竟的他没有丝毫犹豫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那年轻人被吓的双手颤抖,竟是一时间无法打开木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他不由得心中哭叫一声。转脸看去,那已经疯傻的三哥原来当真的追了上来。
“救命啊…”
“大哥,别演了。我给你颁个金像奖成不?”
郑天养说着伸出手来,本想示好的在他肩头拍上几下。可是那年轻人看在眼中,却是认为这已经疯傻的兄长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吓的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到位。”
无论表情,姿势还是摔倒的角度力度,都让人无可挑剔。郑天养心中虽然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反感,但还是忍不住朝那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
屌丝逆袭、老套影帝。
这家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念及于此,郑天养很想与此人结识,将来若是在电视电影里看到了他领衔担当的作品,告诉别人两人是朋友,那是多么让人倍爽的一件事情。
对了,一会合影之后,一定要让他给自己认认真真的签个名。不,应该留下他的联系电话,然后自己回去把照片给洗出来,再让他全部签名。说不定日后还可以指望这个狠狠的赚上一笔。
郑天养心中意淫,盘算着发财之道。
正在此时,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
风夹着雪,吹了进来。
冷意十足……
郑天养身上衣服单薄,加之尚在病中,立时被冻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东北吗?
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风雪。
郑天养直接无视站在门外穿着青色长袄的两人,朝远处举目望去。
风雪太大,目光所及只能在百米范围之内。
这院子不大,虽中间隔着一座小小的假山,但是透过风雪细细看去,似乎能瞟到那朱红色的院门。
“白松贤弟,何事如此惊慌?”
两人迈步进屋,一眼便看见了此刻正瘫坐在一旁地上,满脸惊恐的那个叫做白松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头上戴着毡帽的年轻人走到近前伸手将他扶起,道:“三弟醒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会做此姿态…”
说话的这个年轻人名叫柳常宁,在京城四少中排行第二。父母早亡的他,靠着家中仅剩的一间当铺勉强度日。不过在这四兄弟之中,他却当仁不让成为了最富有的那一个。
“二哥,三哥他疯了…”
白松怯生生的指着正与另外一人四目相对的郑天养,有些哽咽道:“三哥他刚刚想要杀我,若不是二位哥哥来得及时,小弟我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白松在四人之中年龄最小,平日里靠在这宗学内做些杂役混口饭吃。读书不多的他,对四人中最有学问的三哥郑天养最是推崇。不过尚未经历过什么事情的他,眼下没有想到被自己向来无比敬重的三哥会突然对自己下了死手,话音刚落,立时满心的委屈化作了滚滚的热泪。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整人节目?
难道是连环局?
将那未来影帝,名叫白松年轻人口中的言语跟哭声听在耳内,郑天养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他心中感叹面前这三个群演演技精湛,正要开口对面前的那个正在跟自己对视的年轻人发出赞美,脑袋上却是被那家伙砰的重重打了一下。
“大爷的,你有病啊?想把老子当成二逼耍到什么时候…”
郑天养气的脑门青筋暴起,不再理会有没有什么隐形摄影机的存在,嗷的怪叫一声朝着面前的那个一脸英气的年轻人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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