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擦拭离雀剑的苏铭一脸骇然,呆立原地,手中的离雀剑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胡说!”
苏铭反映过来,赶忙捡起了离雀剑,另一只手伶着白娟,搭在了剑上,再怎么样,这手是动不了了。
韩进一直盯着苏铭,看到苏铭这副反应,嘴角泛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后,慢悠悠的坐到了苏铭对面,左右看了几眼,将脑袋凑到了苏铭跟前。
“大人,不得不防啊!”
苏铭回神,眯着眼睛瞧了一眼韩进。
这一开始,韩进对自己是毕恭毕敬,就连仆人干的活,他都要做。现在看到自己被他吓得不轻,居然自觉的坐在了自己对面。苏铭就这样继续和他演下来,韩进还能有什么把戏。
“韩进,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苏铭怔怔的问道。
韩进的脑袋立即摇晃起来,作出了谨慎的模样。
“我的大人啊,韩进岂能不知这事的重要性,我这也是第一次和大人说起。大人想想,身为郎中令,护卫我王,此乃职责所在,要是我王出现了不妥,这可不单单会影响到大人那么简单了,韩进为大人效力,自然也是要为大人思虑了。”
苏铭点点头,貌似明白了一些,收起面上的怒火,渐渐的安定下来。
“那你是从哪里看出这嬴壮要造……造反的?”
韩进早有说辞,立即接上话来。
“大人请想想,这甘茂为何要走?”
闻言,苏铭面色立即又凶煞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离雀剑,吓唬韩进。
“不要说废话,说重点。”
韩进缩了一下脖子,一副悻悻然的模样。
“这我王的心意,大人自是比在下清楚许多。我王乃是霸主,挤走甘茂,这下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嬴俍,这事已经是众人皆知,他嬴俍岂会不知道。既然嬴俍知道秦王铁了心要对付他,那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誓与我王不两立,然后拥兵造反,另立新君;其二,与我王和好,归于我王帐下,就如同当年的公子虔一般,隐居在家,足不出户,要是好一点,还能有个封地,来颐养天年。”
韩进所说的话,苏铭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倒是韩进今日这么热心的给自己分析这个,又是什么居心呢?
闻言,苏铭的神情变得阴冷阴冷,韩进看着有些心慌。
“这嬴壮嬴俍不和,你是说嬴俍想与我王和好,而嬴壮却像一条路走到头,想造反?”
苏铭很乖的,顺着韩进的思路就这么】
“哈哈,大人果然聪慧,这一点就通啊!”
看着韩进阴阳怪气的模样,苏铭心中是怒骂起来。真是蹬鼻子上脸,让他教了自己两天周人的字,就真当自己是他的学生。
“哼!要是老匹夫真敢如此,小心子玦手中的剑。”
苏铭直接掀翻的面前的长案,破口大骂起来。
“哎!快点帮更衣,我得进宫见我王。”
苏铭一边说着,一边急吼吼的就想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就被韩进给拉住了。
苏铭是假戏真做,走的很急,也用足了全力,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瘦瘦弱弱的韩进给一把拉住了。
“大人莫要着急,你这急吼吼的上去,见了我王,能说些什么呢?”
一个文弱士子,又不舞剑,又不动刀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甘茂自诩聪明,到头来栽在了这样一个人身上,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实话实话,还能怎的?”
苏铭满是焦急,大喊大叫。
“大人,可你想想这我王会信么,就算是信了会怎么样呢?”
“哼,如何不信,信了便要早做打算。”
韩进拉着苏铭不放,苏铭看是对韩进气冲冲的。
“大人,你虽与我王甚是亲密,可造反这事情,能乱说吗,何况这只是在下猜测而已。我秦乃法制之邦,没有实据,这话岂能乱说?”
苏铭开始一脸的不解。
“韩进,这说来说去,你想做什么?”
看到苏铭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韩进战战兢兢的躬身在苏铭面前,一脸的惶恐。
“韩进只是提醒大人,需得早做准备而已。大人细细想一下,如嬴壮当真造反,大人提前有了防范,宫中郎官,便能立下大功。如若没有,当人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无伤大雅,岂不是两全之策。”
苏铭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亭中,坐了下来,韩进又是紧跟在身后。
“那如何防范呢?”
过了许久,苏铭出现了一丝明了。
“这……容在下想想!”
韩进半晌不语,低头沉思起来。
苏铭端起杯盏,饮了一口,冷冷的看了韩进一眼。是狐狸总归是要露出尾巴的,现在不就出来呢?
嬴壮有可能造反,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而已。韩进这个时候分明是想挑唆自己,到底是什么阴谋呢。既然韩进与嬴钺背后那人有关,这嬴壮造反,与嬴钺又有什么关系呢,韩进到底效忠谁呢?
忽然间,苏铭有些头疼。
韩进看着苏铭的面上阴晴不定,以为苏铭正为造反的事情而忧愁呢。
“大人不明说与王,但可谏言我王,让我王打压嬴俍一脉,比如说公子嬴壮,任咸阳卫尉,统辖上千卫士,可以撤其卫尉,削其封地,再……
总之,就这样一步一步来。”
苏铭瞳孔微缩,满含杀气。
这对付嬴俍一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韩进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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