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三白已带着无颜,到了牛首镇。
此时乃是盛夏之时,时辰虽还只是早上,阳光却已极亮,在远山近树上渲染出点点斑驳的阳光。
牛首镇外的官道两旁,杂乱的生着一簇簇黄白相间的野花,这些野花刚受了早上的露水,再被晨光一照,顿时舒展花瓣,绚烂绽放。
李三白与无颜行在官道之上,远远看到牛首镇外有一片空地,此时在空地上正有一位老人织了张木桌,身旁跟着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桌前有百多人在排队等候。
“咦?那些人在做什么?”
李三白心中疑惑,便同无颜一起过去,看到老人的桌上放着一包包草药,旁边地上堆了一堆药草,那小女孩正认真的在药草中挑拣,将本来杂乱的药草收拾整理,用纸袋装好,放到桌上。
在桌前排队的百多人,面上则都笼罩着一层或深或浅的黑气,神情萎靡,精神不振,李三白略略一看,只觉他们似乎随时就要倒下。
这些人望着那老人的目光,便如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那老人相貌板正,不时的为这些人把脉诊断,挑拣草药,他们得了草药,往往便神情一松,向那老人感激的一礼,而后急匆匆的离去。
“难道这位老人便是那苏缓苏神医?此处发生了何事?”
李三白心中想着,便向身边一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这位大哥,请问你们是怎么了?可是镇上发生了瘟疫?”
那男子面上带着一丝焦虑,正微微探头,去看自己前面还排了多少人,此时听到李三白向他问话,便扭头打量了李三白两眼,片刻后道:“小兄弟,我们俱都是中了瘴毒,你难道不是我们镇上的人?”
李三白摇了摇头:“不是。”
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难怪了。”
“六天前西山起了大雾,雾气中含有瘴毒,有镇上柴夫上山砍柴,进入了这雾中,便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天上刮起了西风,将那雾气吹到了镇上,大家猝不及防之下,许多人便都中了瘴毒。这六日里,镇子里的五万多人,倒有一般倒在了这瘴毒之下。”
李三白听完,大吃一惊:“那雾气是什么东西,居然这样厉害?”
男子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听人说是太和山深处的大妖,也有人说是邪道之人布下的法阵,但具体如何,却谁也不清楚。”
李三白微微压抑住心中的惊讶,又道:“那这位老先生是谁?我看你们好像都对他十分信任,他能解这瘴毒吗?”
男子微微一笑:“这世上哪儿有苏先生解不了的病症?”
“苏先生在我们牛首镇上住了十多年,从来都是药到病除,只要有他在,这瘴毒定然能解的。”
李三白道:“哦,竟这般神奇?这位苏先生可是苏缓苏神医?”
“正是,你们来我们牛首镇,是不是找苏先生治病?”
“嗯。”
李三白点了点头,那男子嘿嘿一笑:“苏先生妙手仁心,对我们平民百姓向来都是不吝救治,但对于你们这般远来求医之人,却需为他做一件事情才行。”
李三白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多谢兄台告诉我这些。”
“客气。”
李三白向那男子拱了拱手,便与无颜走到一边,抬头向西边望去,看到在一片山林之中,果有一层黑雾如纱,袅绕生烟,日光照到了这黑雾上面,便被滤出缕缕赤红,随着雾气摇曳转折,瑰丽多姿。
李三白见了这黑雾,直觉其毒性深重,想到那苏缓连这般瘴毒都能解救,越发显出其医术不凡,便想道:“不知这苏先生能不能为无颜恢复修为。”
心中怀着这个念头,便与无颜走到了队伍后面,也排起了队。
如此排了大概盏茶功夫,已有五十多人拿了草药离去,队伍却丝毫不见变短,从牛首镇里源源不断的有人赶来,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那些拿了草药离去的人,有许多一看便是生活艰难,无法支付多少医药费的。对这些人,那苏缓只是微微点头,无论他们是象征性的丢了点散碎银子,还是干脆就出不起钱,都毫不计较,一视同仁的为他们诊断拣药,一一嘱咐。
又过了会儿,李三白正等的有些不耐时,突然听到牛首镇的方向传来了“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便抬头望去,看到一名胖大和尚穿了一袭破烂袈裟,右手持一根黑铁禅杖,左手牵着一根儿臂般粗的铁链,正向众人行来,那“叮叮当当”的脆响,便是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的声音。
“这和尚牵着根铁链做什么?”
李三白不解的向地上望去,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在铁链的另一头,竟是拴着一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乞丐。
这乞丐衣不蔽体,赤着双足,身上满是伤痕,脸上沾满泥污,但在一头杂草般蓬乱的头发下,和泥污的缝隙间,却依稀可以看见他本来的相貌极是清秀,若是稍微清洗一番,也能令许多怀春少女凝眸注视。
那和尚的步子极快,乞丐在他身后跟不上速度,不时跌倒,他也不管,便如一条死狗一般拖着,在地上发出一阵“兹茲”的摩擦地面的声音,让那乞丐的脸上身上,被地上的沙石刮出了许多新伤。
“咚!”
“咚!”
“咚!”
那胖大和尚大步前进,行到了苏缓面前,张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瞧了苏缓片刻,将手中禅杖往地上一磕,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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