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甩了一掌的莫擎苍,凉唇紧抿,沉眸冷敛了敛。
这一掌似把他心里的那团火也给煽了起来,烈火熊熊极速蔓延开来,猛烈的灼烧着他五脏六腑乃至每个神经细胞,焦灼疼痛。
白可卿扭身冲向那扇小门,因为她隐约听到屏幕里的声音和那扇小门里弱透过来的是一样的,澎湃激亢。
小北一定在里面
她快速扭动门把,门紧锁着打不开。
她又急扭头看向屏幕,小北被打倒不知道多少次,仍然固执的要起来作战。
“小北,别再起来了,别再起来了”白可卿焦急万分,对着屏幕喃唤。
那一拳一拳,仿若打在了自己身上,疼痛不已。
白可卿吸着鼻水,眼泪汪汪,心急如焚的转身就往进来时那小门冲,她打算出去从正门进去。
只是还没等她迈出门框,男人将她整个人揽住遽然就抵在门边墙壁上。
男人猩红的眸盯着她,低吼:“白可卿你告诉我,你这是在为谁哭?为谁哭”
白可卿怔了怔,反问:“我为谁哭你不知道吗?”
莫擎苍呼吸起伏,极力控制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他的心莫名的酸涩闷痛起来,他略抖着音,沉声问:“你曾经为林清言哭,为李昊哭,现在又,又为这个毛头小子紧张成这样……我真想知道…如果,如果里面倒下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象现在这样伤心难过悲痛欲绝吗?”
白可卿听他说完,愣了一秒。
最终没有作出回应,也没心情回应,她奋力推开他,就往门外冲。
一进大门,绕过隔墙,暗黑的装饰映入眼帘,激昂的音乐和男人们的教唆呐喊涌进耳内,嘈躁得,整个脑仁就要炸开一般。
她的视线快速找到又一次趴倒在地上的小北。
她急速往那边奔,怒喊:“住手~”
这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穿透半个篮球场般大的空间。四个看戏的壮汉包括台上正要上手去拎小北的拳击手,闻声皆惊愕的看过来。
台上的小北,吃力的抬头望过来,一下子精神了许多,脸上也爬满欣喜和激动:“小,小青—”刚唤了出来,一口血吐出来。
白可卿惊恐,加快脚步。
结果临近擂台边,两个壮汉抬手横在她身前。
“…你们干什么?”
“白小姐,擂台内拳头无眼,你还是离远一点吧!”其中一个壮汉启口,看到她身后又唤了声:“莫总!”
小北撑着擂台一角的保护杆费力的爬了起来,刚要开口再唤她,整个脖子被拳击手一条钢铁般的臂膀从背后遏制,动弹不得。
“小北~”白可卿急喊一声。
“小卿,我没事!你,别担心!”小北安慰。
白可卿蓦地转身,怒视不远处休息椅上悠然坐着的男人。
后者抬眸,心里凛凛的,接上她凶狠的目光,他极不悦的敛眸,却又忍不住想要解释点什么:“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林清言是我找上去让人揍的,李昊,也是我手下追去打的。但是他,可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也不是我强逼他留下,是他…”
“莫擎苍你真无耻!”白可卿气愤不已,咬牙骂了一句。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给自己找借口。
莫擎苍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擎苍心底一沉再沉,忍耐接近极限。
半刻前还拿死吓唬他,拿话激他,为了一个臭小子紧张的痛哭流涕不说,还叱骂他无耻。
真是,真是气愤。
他薄唇紧抿,尽量让自己不要开口,因为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再次说出一些违心又伤人的话。
“放了他!”她冷呵。
莫擎苍蹙眉,他都说了他没强留,她是听不明白,还是就认定了他就是拿小北来做坏事?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误解自己?冤枉自己?
男人更加不痛快:“如果我不放呢?”
白可卿气结,呼吸起动,顾及到小北,这个节骨眼却又不能再跟他杆。她平缓一会气息,服软,语气还有些生硬:“只要你放了他,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莫擎苍手中刚开始削苹果的动作一抖,小刀划了手指,血液溢出。
他蹙着眉,一手从水果盘边上抽了多张纸,胡乱抹了抹。
他向后一靠,割破手的那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满腹狐疑的道:“白可卿,上了几次当,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一只会撒谎又狡猾的小狐狸吗?”
白可卿一懵,不知道他竟然会这样形容自己。
狐狸?撒谎?她什么时候撒过谎?
“我没骗你。放了小北,我以后都听你的。我…我不再逃,你让我干活我就干活。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放了小北”说话时,她声线随着胸口内阴阴郁郁的这颗心,缓缓沉下去。
听言,男人脸上浮现几分喜悦:“那你还死吗?还要想方设法的,寻死吗?”
白可卿抬眸,些许诧异他会关心这个。
不过,这个问题,她确实真的没法确定的回答。
现在的她,真的没有活下去的yù_wàng,呆在莫宅的每分每秒对她都是种煎熬,度日如年。她就像只掉落在花坛里没有翅膀的鸟,死之前永远孤独一人,能仰望天空,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女人的犹豫和愁蹙的眉目,令莫擎苍一凛。
她,就真的如此绝望吗?
正在白可卿欲要点头时,后头台上的一人叫了一句:“小青,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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