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居然只听见其木格轻轻唱起歌来,她用的是支垩顿语,由于杨顺风在学校里坚决贯彻抵抗学习敌国鸟语方针到底,怎么也听不明白她在唱些什么,只是觉得歌声娓娓唱来,宛转悠扬,犹如某种鸟类在呼朋引伴,令人心情非常疏朗。
杨顺风虽然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能被敌人所迷惑,但听到歌声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拍了几下掌,反而是那边的其木格没想到杨顺风会这样反应,啊的一声轻讶,尔后掩嘴微笑,一双大眼睛轻轻弯了起来,像是颗月牙黑宝,幸好杨顺风没看到这一幕,要不肯定会羞死他这位只会睡大觉的将军。
女侍官刚一唱完歌,似乎话劲又回来了,“那你为什么要参军啊,明明不喜欢,还赖在地上睡觉被人捉了。”说到这里,联想起那幕本不可能发生的一幕,其木格又是咯咯地笑起来。
杨顺风这次却是没注意到其木格的笑声,他只是抱着手,慢慢地倚在桶壁上,“很小的时候,我母亲便病亡了,父亲忙于军务但又不放心我离开他的视线,于是便在军营里请了对老夫妻代为照顾我,或许,这就注定了我这辈子要在军旅生活中渡过吧。”
听着杨顺风的独白,其木格也渐渐收敛了笑声,专心致志地听着。
“长于军官家庭,入读军事学校,参军少年预备役,成年之后继续进入军校进修,参军,这些也自然理所当然,我啊,虽然觉得似乎这样一直走下去很无趣,要不就是一个小兵当到退休,要不就战死战场上,怎么也是可见的结果,无趣得很呢。”杨顺风看着水的反光,里面那个懵懂而腼腆的自己,还真是跟个准备去面试的毕业生差不多。
“不过,父亲对我期望很大,是要我更加青出于蓝――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已经是军团长,少将级别,两年前又追加多一级军阶,成了中将,我这不搭边性格,还怎么追啊。”
“追加……”其木格突然记起自己曾翻阅两年前仓间盆地的战争记录档案,里面曾经出现过一名名叫杨天涯的云轴军团长阵亡事项,难道眼前这男子便是他的儿子?“难道杨天涯将军……”
“正是我的父亲。”回忆起父亲,杨顺风吁了口气,头慢慢地仰起,然后泡在水中,只让鼻子露出水面。
“对不起……”其木格说着,但她不知道杨顺风已经没再听,却在话刚出没多久,突然沸腾的人声、炮火声在不远处响起,空气中还夹杂着辛烈的硝烟味!
其木格马上摇铃想唤人过来问清楚,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依然没人前来,反而是炮火声越来越近了!突然,整头梁龙一阵晃动,浴室里随之天旋地转,巨大的吊灯东晃西晃,那些摆放在矮几上的花瓶、熏香纷纷跌在地上,化为粉碎!
其木格真的被吓坏了,从故乡前来这片陌生国土后,她从来未如此之近地面对战场!到处充斥着的混乱声感染了她那颗并不坚强的女性心里,其木格惊得双手捂耳,想马上离开浴室,但慌忙之中那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却在帮倒忙,把她一下子摔倒,狼狈不堪,昔日在支垩顿军中那个处事干净利落,她感冒,整个陆军指挥部就一同伤风的女强人形象,现在还哪里有一点啊!
突然,头顶的巨大吊灯摇摇欲坠,固定的部位发出不满的声音,其木格看在眼里,虽然心中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双腿却像是灌铅一般,怎样都挪不开,只好整个人像个小女孩般惊慌失措地大叫!
伊拉一声,巨大吊灯迎面砸来,巨大的阴影完全遮住了她那张姣好的面容,然而一个黑影扑出,在千钧一发之际连带着其木格撞出浴室,巨大的吊灯在他们身后化为万千小水晶,碎片铺了附近一层。
“呼,幸好来得及。”救其木格的当然是浴室里另外的一人,杨顺风浑身还滴着水珠,背上的水晶碎片似乎还刮破了几道口子,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谢、谢谢你,不过……”其木格在他身下低声说着,或许瞧到了杨顺风那并不健硕的胸膛,顿时双颊绯红,声如蚊呐。
“嗯?你在说什么?”杨顺风听不清,只好把耳朵凑过去。
“我、我是叫……”男人的气息就在鼻子尖前,其木格更加大窘,“你快点穿好衣服,我们要出去了……”说完后就像完成了什么大事情,马上就把头别过去不住喘气,只是杨顺风有点奇怪,明明自己刚刚也是裹了条毛巾的,又不是完全露春光,用得着这么紧张嘛。
原来的衣服被之前的仆人拿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浴室里左看右看就只剩一件金色溜边的大白浴袍,浴袍上面还绣着庸俗的支垩顿暴龙花纹,杨顺风没法子,只好穿上去,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走吧,杨将军,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暂时要弃了这头梁龙,还劳烦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镜子中杨顺风看见其木格已经恢复一贯冷静自若的神态,而她身后还站立着三名魁梧大汉,手中还提着木棍,看来似乎是为了防范杨顺风借乱逃跑的。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安逸和谐的谈话,似乎只是一场午睡。
载乘“穹苍之主”的两头狄摩巨龙至今已经有40岁,比起一般狄摩巨龙来说,40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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