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吞噬了整个房间,离开后,留下空无一物的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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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值检定:6911,失败。失去1点san值。当前状态:理智值=10/40。】
【尽管内心里早就料想到事情的真相,当亲眼看到这说不清是残酷还是荒诞的场景时,你还是感到胃里传来的一阵接一阵的不适感。】
文莱思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并非肮脏的地牢,没有擦不干的血迹,没有生锈却因而更加令人胆寒的刑具,没有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巨大、空旷,看起来就完全占据了整座岛。墙壁、地面与天花板,都被雪白的金属板覆盖,干净而整洁。
魔法感知当中的惨叫和哭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只是去感知,就仿佛足以令人发疯;但在真实的世界里,在用耳朵感受到的听觉世界,感受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宁静。安静到能听到回荡在整个设施内的,不大整齐,却十分平稳的呼吸声。
一个又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的方盒,似乎被以某种规律摆放在地面上,闪烁着黯淡的荧光,就好像散落在地面上的蓝宝石,瑰丽中蕴含着魔性的艺术气息。以文莱思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圈一圈地闪烁,像是海面投入石块后产生的波纹。
可眼前这梦幻般美丽的奇景,正是令文莱思反胃的原因。
每一个方盒内,都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年龄都大概在二十到五十岁,有男有女,用统一款式的白布罩着身子,但是从有些人的面相和头上的一些首饰仍然能看出来,虽然以穷人居多,但是生活相对富裕的人也有不少。他们闭着眼睛,平静地呼吸着,神色安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也许还在做着什么美好的梦也说不定。
可是文莱思知道,那些仿佛备受折磨、痛不欲生的精神力,正是从他们身上发散出来。如果能够选择,他们中的一多半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立刻死去——现在的距离,文莱思已经可以将他们相近的精神力逐个区分出,这凄厉的哀嚎是左前方第二位那名女性发出的,这痛苦的惨叫是右前方紧贴着自己的那个有点胖的中年男性发出的,气若游丝的**,则来源于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那些淡蓝色的方盒,并不是艺术品,而是刑具,是棺木,在里面盛放着的,是一个又一个被早该死去的尸体囚禁于其中的可悲而绝望的灵魂。
文莱思伸出手,抚摸着面前一个方盒,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触摸一具尸体。一座岛,能放得下多少具棺木呢?即使是真理之岛这样的,不大的小岛,在外面绕着它走一圈,也需要两三个小时吧?像这样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的方盒,究竟有多少个?几百?几千?几万?
“即使如此,我却只失去了一点san值......哈哈。”也许是感到荒谬的缘故,文莱思在低声自语之后,不由得发出了在这环境下显得更加荒谬的笑声,接着,他抬起头来,并没有特别注视着某个地方,但确信般地说道,“老师......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他本以为自己会听到回声,但这不可思议的处所的安静,仿佛连他的声音也能一并吞噬。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出声,并不由得有些惊慌起来。
他环顾着四周,在一次眨眼的瞬间,德赛尔先生突然出现在了不远处,层层的棺木中间。
德赛尔先生依旧穿着那身仿佛永远都不会褪下的深红色长袍,过分宽大的兜帽下方,似乎认真梳理过的银白色头发微微蜷曲,令他头顶深刻的皱纹更加鲜明。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以少见的柔和目光注视着文莱思,以至于那尖锐的鹰钩鼻,和令任何人都无法亲近的嘴唇,都仿佛稍微柔软了些。
他双手交叠在那根粗壮的法杖上方,似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上面,一旦抽走便无力站立。
“很好,文莱思先生,很好。你的优秀,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
德赛尔先生的语气一如既往,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但是他也从不会吝啬自己的褒奖。正因为他看起来是那样地不会夸奖他人,所以文莱思才总会为他的一两句话就感到高兴。
就连现在,文莱思也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不,只是,我觉得,您大概在看着我吧。大失败——之类的话,说了您也不会理解......我能够感受到整座岛屿上所有人精神力,可是您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您的存在......所以我想,您在看着我,也不是不可能,之类的。”
“魔法感知。原来如此,你还有那样的才能。帝国的流亡者,冒险者,确实,你的经历会令你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有所保留。嗯,做得很好,文莱思先生,你保留了底牌,并令它派上了用场。”
德赛尔先生并没有怀抱任何负面感情地评论着文莱思的行为,并事不关己般地称赞了文莱思,那言语和态度,一时间甚至让文莱思产生了和德赛尔先生一起在实验室中进行研究时的错觉。可是,德赛尔先生并没有停顿,没有给文莱思留下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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