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谣吃着合欢饼时,还在兀自感慨:她们明明是在丞相府两日了,却没见过萧安然一回,就连萧言舒萧言谨都甚少见到。可外头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地过来。
不过两日,这秦王府的人就来了两拨人:先是周游后来又是秦王妃,然后还有什么甜尚书的嫡女娇娇儿也过来要见她。
她是供人赏玩观看的么?是谁想见就见的?萧谣一句“不认识”就将那什么甜娇娇给打发了...
今夜月色不错,萧谣却无心赏月。
总觉得萧安然有些待客不周。自己后日进宫,却并不见萧安然也不见他说的嬷嬷,可见他将萧谣叫来丞相府这个安排是有多么随意。
萧谣心里郁郁,只好当月吃饼。前些日子对萧安然略改观的印象,又退了回去。
“萧谣,我来啦。”
一个极力压抑,却从低沉的嗓音还透着喜悦的声音传来。
萧谣面前一暗,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接着就是一双闪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萧谣。
这个二傻子,死纨绔!
萧谣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周游心中一喜,谣谣居然没有当头棒喝一句:“登徒子”?真好!
也许待会儿的话会好说些?
周世子喜滋滋上前,才要跳进来,却见窗户“啪”的一声就冲他迎面而来,周游揉了揉被撞得酸楚的鼻头,默默地推开了窗户,面上不显,心却惴惴,萧谣如此,也不知他当进还是不当进。
左一从旁看得直皱眉头。世子怎么如此优柔寡断了?他们在人家丞相府蛰伏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夜深人静能见人了,这怎么就止步不前了呢?世子,您如此形状怎么能对得起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么?
“谣谣,我进来了?”
周游试探地问了一句,见萧谣没应声,不由舒了口气。这才哧溜一下跳了进来。左一也忙忙跟上,更是冲着揉眼睛一脸惊恐的阿左谄媚地笑道:“阿左,你吃了没?”
阿左:...这是哪来的毛贼?
周游:...这是谁家这么蠢的属下,真是没眼看。
萧谣: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们先退下吧。”
萧谣挥退了阿左、左一,指着小杌子招呼半夜探香闺的周纨绔坐下,呷了口茶水,叩着桌子漫不经心地问他:“深夜来此,世子有事?”
这不是讥讽周游,萧谣她是真以为周游有事。毕竟那秦王妃早上才过来,这周游晚上又至。萧谣往深处一想:说不得这二人在打擂台,正在上演一出嫡子继妻后宅争斗的折子戏。
“有。”
周游嘴巴有些发干,心跳越发急促。
他按捺住“突突”往外奔的心,压抑着心中奔涌而出就要守不住的情谊,
顿了顿,
又顿了顿....
几息过后,周游一张俊脸含笑看向萧谣,指着外头的月亮说道:“谣谣,今夜的月色真美。”
你也很美!
又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萧谣:....
什么情况这是?
这纨绔夜探,就为谈月?好么,正好她也睡不着,索性陪着二傻子胡言乱语一番消消食,就算是谢他亲手做的合欢饼了。
想起合欢饼的滋味,萧谣就有精神接话了:
“嗯,月圆如饼,实在不错。”
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废话,人就不自觉地往后退。
虽然不知道这周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萧谣还是本能地感觉到周游不怀好意。
“那个谣谣,若是有人让你替嫁..”
啊?
萧谣瞪圆了葡萄目看向周游的水杏眼:什么替嫁?代嫁一事不是早就圆满了?这怎么一来丞相府就被频频提及?莫非这丞相府天生同她相克不成?
“你也知道代嫁一事了?”
昨夜听到的只言片语还不曾证实,如今听见周游如此说,萧谣便能断定邹氏跟秦王妃,这是又打起了她的主意了。
“对。”
周游点了点头,脑子难得活络不浆糊。
他清了清喉咙,决定要一鼓作气:“谣谣,我来此就是同你商议,若代嫁是你,我愿意的。”
你愿意你嫁,别扯上我啊,我又不愿意!
萧谣往后又挪了挪,这个二傻子,如此美好的月色下,居然说这般煞风景的话。不知道这代嫁一词是萧谣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痛楚?
“你不愿意?”
周游的脸上渐渐露出悲怆之色。
“嗯。”
萧谣斟酌着想要劝一劝,却见周游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只见他已走近窗边,任凭清辉洒在他的身上,如玉少年的背影拉长。
此时,月华如练,少年静立不动,月色下显得既落寞又悲凉。
如此周游,让萧谣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她那时,也是这样的孤独寂寞又无奈。
萧谣有些心疼,更生出同病相怜的怜惜,她开口问道:“咱要稳住啊,别被秦王妃的阴谋算计了。”
秦王妃的心思,长点心的人谁看不出来?
不就是想让周游这个眼中钉娶个没有靠山的乡野村姑?往后再寻了周游的把柄,就可让自家儿子取代周游的世子之位?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谣握紧了拳头,同仇敌忾地骂了一句:“她倒是想得美,咱别理她。”
是我想得美!
周游在心内默默地接了句。他没转身,只嗓音低沉地说道:“谣谣可知萧言嫣因何让人代嫁?”
萧谣揉了揉耳朵,想揉掉周游声音中,那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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