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领地里混迹着各式各样的人马，有革命军，有护卫队，也有肖晓这种躲在暗处的小透明。
“你准备怎么办？”肖晓小声的问道，一旦‘断剑’启动了铺天盖地的蒸汽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我……等一下看吧。”克洛伯也拿不准，手微微颤抖着。
“你们想听一下我的故事吗？反正现在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克洛伯问道，心里有些纠结。就好像差一步就要完成毕生目标的学者一样。
或许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和这个肌肉男敞开心扉的聊天，肖晓和他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可以”肖晓淡淡的说道，他或许可以理解这种感觉。
把事情一个人压在心底只会让人越来越沉默，说出来以后或许人会好受些。
克洛伯缓缓的从裤脚抽出来一盒烟，不是那种贵族喜欢的雪茄。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烟草裹上一层报纸。
讲道理说克洛伯即使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抽这种烟。这种一般是底层赌鬼谁喜欢的东西。
似乎看出来肖晓的疑惑，他先是笑了笑。然后意思肖晓也来一根。
“我平常可是都舍不得抽的，不要看做工有些……粗糙，但用料可不一般。”克洛伯看肖晓婉拒的样子，故作惋惜的说道。
“用料？”肖晓问道
在他这种外行人眼里看不出烟草的区别，反正都是呛你一会让你喘不过气来。
“这可是草原上种出来的，那里的气候不适合种植烟草，所以活下来的都是最好的。”克洛伯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兴奋。
就好像小孩子向别人分享着自己的世界。
“不是都是大棚……”肖晓的知识范围里似乎所以的蔬菜都是从大棚里出来的。
这样高效且健康，不用担心季节和恶劣的气候。
“不不不！”克洛伯赶忙摇头说道“那种食物是没有灵魂的”
“没有灵魂？”
“是的，之前我也觉得这种东西只是贵族显示高人一等的产物。但有个人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
“一个人？”
“是的”克洛伯抽了一口烟，白色的雾气随着风一点点向远方飘去，不过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所以这有什么区别呢？”
“你可以细细感受，就好像我手里的烟草，即使它的味道再怎么普通。也会带着一丝草原的味道。”
“草原的味道？”肖晓反问道，这让他更加难以理解。
“每个人都有故乡，无论你离开多远。只要一停下脚步就会想起那个小村庄。”克洛伯接着说道“即使这些烟草离开了草原，但它们还有这属于家乡的问道。即使有些单薄。”
很难相信这个浑身肌肉的暴徒可以说着这样文艺的话，就好像一个小混混拿着金属棒球棒把你堵在墙角让你听他念自己创作的诗歌。
就个人一种滑稽的感觉，但是肖晓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感受到了悲伤。
肖晓一直对于别人的情绪有些敏感，即使克洛伯现在是笑着的，肖晓也觉得他有些悲哀。
“所以…………”
“我喜欢草原，那里有广阔无垠的草坪，那里有奔腾不息的巨马，那里有些湍流不息的长河。”
“挺美的呢”肖晓附和道，即使他没有见过。但克洛伯眼里的光芒让人不得不相信。
“夜晚可以看到满天繁星，围着火堆吃着烤羊腿。”克洛伯继续说到，但是他越说肖晓感受到的悲伤就越强烈。
“你在那里呆了多久？”不知道怎么接话都肖晓只能这样问道。
“没去过。”克洛伯平静的说。
这下子场面更加尴尬了，肖晓有些歉意。他觉得如果不问的话克洛伯或许还可以谈论一会。
“那里应该是我的归宿，前提是我还活着的话”克洛伯没了丝毫尴尬，接着说道。
“你会活着的”肖晓回应道。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把命都给你了。你的未来可是曲折不堪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未来？”肖晓问道，他可不相信这些东西。
“算命，你听说过吗？”克洛伯问道“大夏那边的高管们最信奉这种东西，他们每当升官发财都会去庙前拜一下，然后捐一点钱。”
“那只是心里的慰籍罢了，如果没有做亏心事可不会这样。”肖晓反驳道。
“亏心事？谁的人生没有亏心事。”
“那那些钱也不是给天上的神明，这是被那些和尚自己花掉的吧。”
“或许，但是这和那些高管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是把钱捐给了那些神明大人，只不过被一些小人偷走了。”
“我觉得神明对这个似乎不感兴趣。”
“谁知道呢”克洛伯把烟扔到了地上，脚狠狠的踩了踩烟头“我帮你算过，你的命格可不一般。九死无生。”
“我可不相信这种东西”肖晓迟疑了片刻又说道“这些只不过是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权的工具罢了。”
“控制平民的思想，这是他们生活里唯一的一道光。他们幻想着这辈子积德，下辈子当大官。”克洛伯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肖晓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种东西有着本能的厌恶。
就好像日本高中生对于纳豆的厌恶一样，出于本能。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我也觉得你的未来可不会这样。”克洛伯拍了拍肖晓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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