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尘显便带着恪远天去见元昼旅。
到了总盟的大帐篷内,好几家的族长和掌门也都已经在了。
方家族长方梓铎见方寸知依然跟在包尘显身后,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放心的表情。
恪远天见到众人之后,没有废话,直接说:“怨魔的头领就在渠流观。”
元昼旅却问:“等等,这事不急,本座先问你个小问题啊,你既然是千沣寒的亲传大弟子,为何要背叛他?”
恪远天简短直说:“因为我良心过不去。”
“仅仅因为这个?”元昼旅以多疑的态度,质疑他的动机,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别的意图。
恪远天以如实的态度说:“渠流观和亦孤客早就有了私下的交易,我们帮他们达成目标,他们给师尊许诺了好处。”
元昼旅一笑,看看在座的几位族长,又看看包尘显和项小牡,随后对恪远天说:“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猜到个大概了,你先说说,你为何会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恪远天说:“原本,师尊只是为了自由、为了我们能有机会飞升,但如今,若这自由是要以九州不知多少修士的性命来换取,而且还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我便不能苟同了,因为这行为,违背了道心。”
元昼旅微微点头。
恪远天继续说:“今晚我出来,不,从白天的早上开始,从我始终找借口推迟上场,并有意想让聚灵宗获胜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背叛师门了,即便背叛师门,也必须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我不能看着九州修士出事,更不想看着这个世界遇灾。”
包尘显若有所思:“所以,千沣寒原本想让你第一个上场,直接把小项打死,一局定胜负?”
恪远天:“没错,你们猜对了。”
包尘显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项小牡心想,幸好他们商定的计划是,如果头几场遇到渠流观大弟子恪远天的话,自己二话不说就先跳出场地外主动认输,先保命要紧,看来,他们都预料对了呢。
恪远天补充一句,看着何河壑说:“当时我一直找借口推托,师尊很不满,但后来何道友现身,师尊才无话可说,反而觉得我有先见之明。之后何道友又一击获胜,师尊知道他很强,便没怎么苛责我,也没有特意防备着我,因此今晚我才能顺利偷偷溜出来。”
他这句话,似乎是在给自己为何能溜出来做解释。
方家族长方梓铎却忽然冷不丁地问:“所以,他们不喜欢我们称他们为怨魔,对吗?渠流观容留了他们?”
恪远天愣了一下:“是的。”
项小牡便顺着这话问:“他们究竟是想尽释前嫌,还是想继续斗得你死我活?如果真想用界珠,为什么不找总盟谈判?”
所有人都看向项小牡,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元昼旅轻声说:“小项,你想得有些简单了。还是先听听恪远山要说什么吧。”
“哦……”
恪远天继续说:“师尊虽然未被亦孤客控制,但他行事已经癫狂,误入迷途,他太向往界壁另一边的自由世界了,他想此生能有机会飞升仙界,于是他说,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毕竟,手上沾血的不是渠流观,而是怨灵,我们只需配合亦孤客的安排。”
何家的族长何倾凭冷哼了一声:“哼,好一个手上沾血的不是他,以此自我麻醉,便能心安理得了吗?”
恪远天脸上略有羞赧之感,略冷静了一下,又说:“亦孤客的计划是,先在此世界附近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异世界碎片,做为‘交通工具’;然后,设法从十二家的任意一家取得界珠,以聚灵宗包总为首要考虑的目标……”
包尘显插话纳闷道:“他们为何总盯着本尊?”
恪远天:“因为他总觉得您身边的人最少,好下手……事实证明,这一点他失算了。”
包尘显:“呵呵。”
恪远天继续说:“然后,亦孤客把他找到的世界碎片拉近水蓝星世界,借用渠流观这边的空间裂隙,可以让世界碎片暂时停靠对接。
“等这两件事都妥了之后,他会去强行打开二十多年前你们所设的封印,也就是夹缝世界通往此界出口的封印,把他们那个号称夹缝世界的同族全都接过来,再从渠流观的空间裂隙通道登上异世界碎片,然后,以世界碎片为交通工具,以界珠开路,便能穿到界壁的另一端,寻找新的生存空间,并寻找他们故土的遗迹残骸。”
元昼旅听完感慨道:“还真是一个挺费心思、挺庞大的计划呢,可惜……呵呵呵~~。”
而何倾凭则质问:“此事和你们渠流观有什么关系,千沣寒前前后后忙了半天,只是为了帮他们开门?”
恪远天:“亦孤客答应我师尊,说他们会带上整个渠流观,一起离开水蓝星,师尊被这个条件吸引了。”
何倾凭:“他们真的没有逼迫你们?没有给千沣寒下咒灌药?”
恪远天摇头,坦诚道:“渠流观没有被控制,而是自愿合作的关系,因为师尊觉得,在这个水蓝星上,纵使一生苦修,也看不到任何希望,还不如赌一场,跟着怨灵们远走高飞,追寻自由,去那些让他向往已久的、灵气充裕的世界。”
方梓铎:“他这样的行为,是背弃九州修真界了。”
包尘显轻叹一声:“说到底,都是因为心结执念啊,尘世之中的人们求财求名求利,我们这些修士们能求什么?不就是为了飞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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