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族长元执声赶紧说:“大壮小友,你可知道,这些年里他们前前后后共害死了多少人?再说了,谁家愿意把界珠拱手让给仇人?”
这话说得,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项小牡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说:“在尘世中,有个经济学名词,叫【沉没成本】,是及时止损的思路,根据这个思路来考虑的话,我觉得,怨灵入侵就像我们的家里进了一只恶兽,如果二十年都没能把它打死,就应该想办法把它赶出去,而不应该死命地把它圈在家中继续打。”
何倾凭:“无知小儿,莫再胡言乱语!”
元昼旅朝何倾凭摆摆手:“莫急莫躁,不妨先让大壮把他的想法说完。”
项小牡回头看看师父,师父胖胖的脸上依然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微笑,总是一副很有亲和力的样子,而且没有阻止他说话的意思。
他便顶着何倾凭利刃一样的目光,壮胆继续说:“如果一直把怨灵们圈在九州,未必能将他们赶尽杀绝,反而会死更多的人,不如,用沉没成本的思路考虑,只放眼以后,及时止损,放他们离开算了,这样九州不就能恢复平静了么?”
众人皆沉默。
有人冷怒,有人若有所思。
项小牡又说:“或者~,要不借一枚界珠给他们,送他们离开,等他们驾驶着世界碎片穿过界壁之后,我们的人再把界珠拿了返回来,反正界珠他们只用一次,这不就完全没有矛盾了么,为什么非得把他们圈在水蓝星,既不让它们回夹缝世界,也不帮助他们离开?我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何家族长何倾再次怒斥:“小子太无知!而且你若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就绝不会再说出这种话!以前死去的道友怎么办?他们的仇如何报?”
项小牡:“……”
何家族长这老头真的好凶!是个难沟通的爆脾气!
而包尘显站在项小牡身后,使劲给何倾凭使眼色,并传音入密,让何家族长别再继续说了。
小项是你外孙不假,但也是本尊徒弟嘛,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喝斥……再说眼下本来就够乱的,事情够多的,根本不是回顾往事的时候啊。
何倾凭终于不说话了,却抱着胳膊,冷冷地独自悲愤。
的确是个有脾气的倔老头。
与此同时,方寸知在旁边轻拽项小牡的衣服后腰,也传音入密给项小牡:别再说下去,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若真想知道为什么,稍后我解释给你听。
项小牡愣了一下,原来方寸知一直都明白?
包尘显便拍拍项小牡的肩,对元昼旅等人说:“徒弟刚入本门才半年多,很多事情都不懂,少年人嘛,想法是好的,但实际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本尊回头慢慢与他讲哦。”
元昼旅点头:“嗯嗯,大壮小道友的思路挺好,及时止损,并出于善心,有关照众生之意,我等身为前辈,的确应该多鼓励。”
方梓铎:“就算说得不对也没有关系,提几句想法而已,不影响什么的。”
包尘显对众人一笑,便带着项小牡以及何河壑离开了总盟的大帐篷,方寸知也紧跟着他们三人。
方家族长方梓铎暗自摇头,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就养到别家去了呢?
……
总盟的众修士以及各家、各门派都悄声开始集合,为明天做准备,并送低境界弟子去总盟。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渠流观附近到处都是隐身夜行的总盟修士。
包尘显四人走出总盟的临时大帐篷,搏漠散人师徒五人还在外面,他们也已经接到了通知。
说起来挺巧,屠搏漠是五品中阶,郑负凌是四品高阶,临岩碣是四品初阶,樊量豪和织簇都是三品,所以五人既不用去总盟被保护,也不用前往第一线参战,只等着明天去世界碎片探险。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再飞回览栖山就没意义了,九个人凑合着找一处背风之地,盘坐着围在一起说话。
包尘显说:“明天一早,本尊就得与总盟一同行动,小项就拜托你们了。”
何河壑抬头看着夜空,这时候才说:“师父,我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参与九州之事,以为这次回来只是替本门守好门户,然后就可以离开了,顺便带着方寸知一起走,结果没想到,刚回来,就又遇到了与二十多年前相似的事情?这是我的运气如此,还是……?”
包尘显拍拍何河壑的肩:“别多想,再说反正你压着境界,还是五品高阶,不用受总盟调派,明天你就陪着小师弟去探险吧,等这件事情完了,为师还去天市,你们三人都随我一同去。”
言外之意,是要带着项小牡,何河壑以及方寸知去天市,然后给他俩机会,让他们俩自己溜走。
项小牡觉得,师父也太通情达理了吧,这样合适吗?不怕方家找上门来要人?
难道聚灵宗的主营业务是,专业拐带别家子弟,这次还是两人组团偷du渡?
何河壑点头:“也好,我只管本门的事情,其它事情不管,也不想与何家见面,就陪着小师弟去世界碎片玩一趟吧。”
项小牡则转头问方寸知:“刚才,你想对我说什么?”
“嗯?说什么?”方寸知假装糊涂了一下,抬头看向包尘显,似乎在征询他的意思,随后又看了搏漠散人一眼,才对项小牡说:“这事暂时只能单独告诉你,我与你到旁边去说。”
项小牡:“哦~,好……”
方寸知带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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