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鬼节,幽冥之气满盈,万群之鬼可得一丝之机重归人间。
悠悠的时与月中,第二天眨眼便至,司马红霞不在山中,身中古巫之术的龙墨看着云遮雾锁的世界,想着往日的笑颜,心中暗叹一口气,便大步离开。
“愿我能渡过此劫。”
轻声呢喃中,龙墨知道二百年实在是眨眼便过,如果不能在这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时光里找到方法,那么等待他的就是长生。
非他所愿的长生。
在星老人的帮助下,龙墨与司马原商谈半夜后,在人间的晨光初临,便带着缘剑匆匆离开摘星楼。
利用特殊方法遁出结界,遥遥望着被云雾掩藏了的家,只剩下自己一人的龙墨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
“天要绝我,我便灭天,地欲葬我,我便裂地!”
无人的云霞之地上,龙墨按着腰中断刀仰头望着碧蓝天空,半眯的眼睛露出一股凶悍的气势,随后便又展出弯弯的笑容,大步而去。
寻道本就该一往无前,若没有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点勇气,就不配问道,不配与天地作对。
人间东西南北中,东方乃是仙宫与东方霜势力范围,对此仙宫亦是无可奈何,不说东方霜的强横,就说他与摘星楼的千丝万缕关系,就足以让各大势力忌惮。
此处有连绵群山名绿荫,传说是远古中某位古神之墓,因此时有奇物现世,三千年前曾属仙宫之地。
但自从东方霜现世后,便易主于她,对此仙宫亦只能暗恨,因为不说她曾替仙宫挡下银狐的大功,只说摘星楼虽是隐地,但亦不可能坐看仙宫独霸东方。
没有东方霜,自然就有西方霜。
苍松翠柏,绿荫盎然的山林小道中,一身青衣的龙墨就像游山玩水般慢行,只是他的身周那把从星老人得来的缘剑却环绕飞行。
“咦,这破剑竟然有反应了?”
顺着山道旁的小溪,在淙淙的水声里,风吹起了少年儒生的髪丝,吹动了人间的缘。
远眺着缘剑指向之地,看着山下宁静的村落,龙墨摸了摸下额,自语自言道:“这村落有点古怪啊,寂静得太过份了。”
龙墨正打算再仔细观察一番时,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其中更夹带小孩的哭泣声。
随着声音传来不久,山道的转角处,涌现数十男女老少,全都满脸惊慌之色,他们身后则是一位浑身鲜血的少年,提着长刀不断往后张望。
顺溪而下的龙墨一个跨步,闪现在跌倒地上的老人前,扶起他问道:“老人家,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鬼,有很多鬼...,公子快走。”
鬼?很多鬼?
“鬼?怨魂?”
后方那少年看到突然出现的龙墨,不由大喜奔前道:“仙长救救我的村子。”
对少年的称呼龙墨倒没觉什么,皆因五界混杂的天地中,就连问道之人都分不清种族,更惶论凡人。
“你且慢慢道来。”
龙墨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言语中微微动用了修为,让自己的声音去抚平他们的恐惧。
“今天村里的人突然像是发了疯的杀人,而且不时有黑雾从地下涌出,我好不容易才救了村长他们出来,其他人恐怕都...。”
龙墨意外的看了眼冷静异常的少年,想想道:“我且去看看,各位原地休息即可,我且画下一个守护驱鬼阵。”
镇定人心的声音轻轻传开去,龙墨随便的画了一个能闪耀耀出光芒的小八卦阵,让在场之人能得一个心安后,便在七起八落的声音中往山下而去。
说到阵法,其实并非龙墨想要糊弄这些人,只是阵法一道对时常被星老人嘲笑的他来说,能画出一两个最简单的回元阵已是极限。
离开那些人后,龙墨非但没有加快速度,反倒是像凡人般一步一步走着,在步行中不断盘思起来。
对那些人的鬼之一说,龙墨完全是嗤之以鼻,若对方是问道者,他恐怕拔刀就斩。
鬼你奶奶的,鬼能扯出幽冥之气?
大地上涌出黑雾只有一个可能。
幽冥之气!
龙墨在想那些幽冥之气有多强大?又因何涌现?若是太过精纯的幽冥之气,又或者某种古老法阵突然启动,他肯定转身就跑。
因为这里可是传说中的葬神之地,贪婪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五界中,在那些凶地,死地里,几乎可以说每一天都有人陨落,暗暗思索的龙墨可不愿与他们结伴。
无他,不说被那冰息压制住部分力量,就算是全盛时期,在五界中他亦算不上什么绝世强者。
或许在那些挣扎问道边缘的人来说自己已经像神一样,但龙墨很清楚自己的本事,毕竟他从小就被教导三省吾身,自知之明。
再说这些年来,不算单手捏死他的星老人,同辈之中他就被人用火烤过三天两夜,被人提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被一女子追得满仙宫溜。
路再远,也终有尽头,事再大,亦有解决之时。
朗朗晴空之下,清澈的山溪聚流成河的山腰中,一座宁静的村落与世无争般儜立在山中,只是不远处缩在树上的龙墨看着阴风阵阵,静得连虫鸣也没有的地方,眉头深锁起来。
“缚灵阵啊,那个修鬼道的家伙趁鬼门关出现缝隙潜出来了,真麻烦死。”
口中说着麻烦,但判断出是初启的缚灵阵,龙墨嘀咕了一句便跨过河流,站在黑雾的外围大大咧咧的观察起来。
他可以肯定现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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