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仓一能够理解乌有此时的心情,但他并不感兴趣,也不在意,他现在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一个原因,他担心自己的攻击可能会影响到黄道破除虚数之铠,仅仅只是这一个原因而已。
“你成功了。”乌有的声音出现,没有了第一次的洋洋得意,也没有玩弄他人时的神秘兮兮,失去了虚数之铠后,仿佛他的声音都变得普通起来,除了人人都有的辨识度之外,再没有让人注意的地方。
如果能够看见乌有,就没必要再关心他的声音。
“只是开始。”钱仓一将银色光辉和白骨诅咒握在手中,在虚数之铠内的攻击并非没有作用,无论是逼出乌有的莲藕假身,还是乌有指针剑的功能,亦或是乌有惧怕古老凝视,这些,都是第一次尝试破除虚数之铠的收获。
“开心吗?”乌有问。此时,他的脸已经完全露出,身体也已经现身大半,只剩下左半边少数部分的虚数之铠没有破除。
时间没有站在两人中的任何一边。乌有即使想用技能阻止黄道,也因为钱仓一的关系而不起作用,毕竟,黄道能力来自于星辰之戒,而星辰之戒正戴在钱仓一手上。
钱仓一没有回答,只是准备着,当虚数之铠被完全破除的那一刻,就是他在太阳的心脏结束之前,拼死一搏的时刻。呯的一声,他手中的星辰之戒应声而裂,变成碎块朝地面落去,在坠落的过程中,星辰之戒的碎块化为黑色粉末,渐渐消散,等到落地,已经不剩多少痕迹。
“苍一,已经可以了。”黄道的身影漂浮在钱仓一身边,虽然现在虚数之铠还没有完全被破除,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这里的时间,不过几秒。他发现钱仓一没有任何动静,不仅没有动手的意图,甚至连表情和眼神都没有变化,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这是机会,苍——”他继续说,但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的视线停留在钱仓一食指上,星辰之戒已然消失不见,这一承载着他意识的神奇戒指,在这一刻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他说的话苍一根本听不见。
黄道笑了笑,他的确想做更多,但走到这一步,也已经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支撑这么久,也没想过星辰之戒会落在地狱归途的演员身上。
“算了,我已经兑现了承诺,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
对于自己的结局,黄道早已接受,死亡是人必定会经历的过程,甚至,是人生的一部分,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忽然,上方出现一道红色的微光,这道光,与整间房间都格格不入,像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光芒,在这道光的照耀之下,黄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上升,像是被吸引了一样,不过,当他抬头看向光芒来源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感觉到难以言说的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抵抗,没有技能、特殊道具,除了仅剩的意识之外,什么都没有。
上面会是什么?
一个疑问出现在他脑海中,不知为何,他发觉下方的对决似乎已经与他无关,无论谁赢谁输,他都不在意。他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下方的两人依然维持原来的动作,仿佛时间被静止了一样。
如果现在下方对决的两人他不了解,他可能还不会惊讶,但是,在体验过钱仓一和乌有比拼生命力的战斗之后,时间,这一对普通人有着特殊意义,但无法触碰的存在,对两人而言却截然不同。
还有东西能够静止他们?
黄道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释然。演员再强大,对地狱电影而言,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根本不可能战胜,既然操控时间和杀死时间的能力都能被人类所掌控,那么,拥有更高级,更强大的力量很正常,甚至,单纯用量来碾压都能够达到现在的效果。
还是说这是死前的体验?
黄道感觉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且,眼前的状况,似乎也不是死亡时的体验,他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死过,但却体验过各种变相死亡的感觉,绝大多数时候,死亡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截然而至,死亡,就是虚无。
无论黄道如何思考,他都在更接近红色的微光,直到他的眼前全部被光芒所占据,即便低头也看不清下方的人影,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地板,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存在,眼中只剩下淡红色,而在淡红色后,似乎有颜色在流动,这些颜色汇聚成一个人影。
“黄道,我们就快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可无论黄道在脑海中如何搜寻,他都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
“不,是我快到了。”
另一个声音传来,黄道发现,第二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更年轻,也更充满活力,但,声音中带有少许得意与难以抑制的兴奋。
正当他困惑之际,红色的微光消失不见,周围仿佛换了个环境。夜晚,星空高挂,海水拍打海岸的波浪声混着咸湿的味道一齐传来。他转头寻找,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悬崖附近,地上光秃秃,只有几根黄绿色的杂草在风中摇摆,不远处,一座黑色的高塔伫立在悬崖边,神秘而阴冷,似乎它的存在将周围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度。
忽然,他注意到高塔边有一个人影正远离高塔,靠近悬崖边缘,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消失的红色微光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照亮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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