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的主营灯火通明,到处燃着火堆,否则无法抵御夜间的寒冷。
正当王秀纳闷,感觉今晚城头黑漆漆的、声势和以往有些出入,像是他们人少了?
跟着却又听到了有雪地中的马蹄声,自南面而来。
“报……报大王。”
到了近处,一个小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滚下马来,“大事不好,池州南门忽然大开,有许多军队突击了出来,冲击南营,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现在那边已经乱了。”
“慌什么!”
说这么说,其实王秀也大惊失色,喝道,“哪来的军队,有多少,何人统帅?”
小兵更加慌张,“不知道,只知道人数不少,没有穿官军服饰,但源源不断的从南门涌现,不怕死,非常悍勇的开始冲击南营。请大王迅速决断,否则南营恐怕支持不了太久。”
王秀却也不是太急,更多的是纳闷。弄不明白赵诚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像是他守城物资耗尽后的送死行为,孤注一掷?
理论上说,赵诚这又像是想跑,又像是想吸引老子们去追他,而放过池州城?
但既然这样,火速从另外三面针对城池饱和攻击就对了,破城应该就在今晚,池州的守备力量已经正式枯竭。
见王秀只眯起眼睛思考而不回应,那小兵又急切的道:“大王勿要犹豫,他们来势汹汹,人数不知多少,但不比咱们南营的人少,且异常悍勇,若不迅速决断南营恐怕要出事……”
“闭嘴!”
王秀一摆手把小兵一掌打趴下,冷冷道:“薛静扛得住。赵诚那些人只是些暴民,现在根本不可能再有职业军队给他用。若薛静连一群种地的农民都扛不住,那要他何用?他加入我山寨就是浪费粮食的。传我命令,那是烟雾,勿要管南门,破城就是今夜,立即从三面进攻,所有云梯和冲车一起压上。”
薛静以前在池州也算得一号人物,但后来并入了王秀的寨子,现在是四当家。
有心病还谈不上,不过王秀非常清楚打仗一定会有牺牲,既然赵诚已经下注搏命,要破池州城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由相对外系的薛静部来付出也很好。
就算他真被赵诚吃了,总量上也算不得伤筋动骨,还减少了往后的摩擦,更容易取得平衡。
身边的历天闰迟疑了少顷还是觉得不妥,凑近低声道,“若不救薛静部怕是有些……”
历天闰不是小兵,所以王秀耐着性子解释,“打仗总会有人死,池州是我等整体利益,此点出阵时候薛静就知道。另外已经没有更多时间考虑,池州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夜间极其寒冷难以见物,现在暴风雪刚停没多久,城池附近半尺厚的积雪。大面积离开主营绕行南门去支援他,最快速度也需要一刻行军。万一是赵诚有准备的计谋,这就等于被牵着鼻子走。过去了万一扑空,士气影响先不说,你知道现在的气温下离开主营行军,所带来的寒冷伤害是什么?”
“薛静他们根本抓瞎,连对方人数、战力都无法判断清楚。万一只是小股敢死队的烟雾呢?”
“这……”
听着这些说辞,历天闰也不方便说了。事到如今只能相信薛静部能扛住,然后其他三面能最快破了池州城。
就此一来,全面进攻池州城的命令被下达,到处战鼓雷鸣、所有的云梯正在集结,短时间内就会就位。
第一期的喊杀之声已经此起彼伏,无法分辨到底是攻城所带来的酷烈声,还是南门有人被屠杀所带来的呐喊声,总之都交织在了一起,就等着分出结果来后,才会有真相。
“报……”
就在这快进入白热化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兵骑马狂奔,来自野外的方向。
上气不接下气的翻身下马,小兵爆出了让人震惊的消息,“大王,大事不妙,我等八百多人的运粮队返回之际,在扬子岭遭遇了伏击,损失惨重,兄弟们死的死伤的……”
说到了这里没有更多信息了,就连他的战马都已经倒地口吐白沫,而他本人说不完就死去了。
王秀铁青着脸蹲下来,闹出匕首在小兵额头的伤痕处施展少顷,挖出了一颗钢珠。这颗陷入了头骨的钢珠,竟是跟着他从战场来到了这里?
“白沉香……她终于还是出兵了,她真在那种暴风雪下,神鬼莫测的到了扬子岭打伏击!”
王秀失魂落魄的模样,把那颗带血的钢珠紧紧握在手里。
哪怕没有更多消息,王秀也知道运粮队废了,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差不多了。
限于扬子岭地势就是一个谷子口,纵深实在太小,没有迂回余地,只要白沉香那疯婆娘真能在暴风雪中行军至扬子岭就行。
要绕开扬子岭直穿、走其他路程太远,寒冬里几乎没人愿意这么干。所以运粮队自来都过扬子岭。
以白沉香当时打溪山的素质和能力看,她当然能部署出绝佳的战术伏击圈,从扬子岭口两头堵死,居高临下以“没羽箭”射击,又是黑夜又乱,那基本上可以做到全歼。
也唯有这样的战果,才能诱惑白沉香在暴风雪中行军!
“不曾想事情变故到了这境地,赵诚选择在今夜主动出城必有原因,他似乎知道白沉香会采取这样激进的战术?”历天闰最终得出了结论:“大王必须做出决断,否则我灵芝山本部危矣!”
这后果王秀当然知道。
但需要权衡是:赵诚在南门的行动到底是虚还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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