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听了,眼睛一亮,抬头说道:“你家里人打钱给你了?”
我说:“打了两百!”
他说:“先借一百给我吃饭,我没钱了。等退了租房的押金,我再还给你。”
我想了想,我回家的车费加上公交什么的也就六十几块,自己还剩三十块,买点糖果什么的,正好也够用。
虽然知道借了他也不会还给我,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我说,好吧!我还没取出来。你跟我去银行取吧!顺便帮我拿点东西出去。
金子说,好!
我们住的城中村,离最近的公交站有三公里左右。那时候我的衣服,被子,还有一些书籍什么的,加起来有两大袋,我们一人一袋,就像回乡的农民工一样,扛在肩上,慢慢的往前走。
路上金子跟我说,过完春节可能就下广东了。他有一个初中同学,在广东打工,做磨具,一个月有七八千。
我说,要是我找到车费的话,就跟你一起下去。
他说,好。
我们来到了公交站,金子在公交车等我,我去银行取钱。刚好碰上学生放假,邮政储蓄的门口都是排队取钱的学生。我本来想在at取款要扣手续费,扣了手续费,我卡上的余额就不足两百,而atm里只有面额一百的纸币,这样一来,我就只能取一百。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我。我把钱取出来,给了金子一百快,然后又问他要了两块钱零钱,就搭公交车去汽车站了。
梁宽听了,把烟掐灭,说道:“就这些了?”
我点点头“就这些!”
梁宽说道:“好,好,好,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快速转身,从审讯台上,拿了一个证物袋,走到我的面前,说道:“这把匕首,你认识吗?”
我看看了,证物袋里的那把匕首,手柄已经脱落,刀刃已经完全生锈,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梁宽一脸严厉的看着我:“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这把匕首我不认识,但是我和金子住的时候,我们确实有一把这样的匕首。”
我们那时候都很穷,连一个电饭锅都买不起。还好,我们租的那间房里,配有一张床。那时候的快餐一份五块钱,一天如果吃两餐的话,那就是十块钱。我们两个人那时候都没有工作,如果天天吃快餐,那肯定吃不消。后来我们就买了一个烧水壶,三十块钱。有了它就可以烧水泡面吃!有一次我们两个做兼职,帮人发传单,两天下来两个人一共得了三百块钱,我们两人一商量,就花了五十块钱,在超市买了一个电热锅,虽然不能煮饭但是可以煮粉煮面。那把匕首,是我们两人当时花了八块钱买来切菜切肉用的。
梁宽听了点点头说道:“切菜切肉!潘帅啊潘帅,可为什么你却用它来杀人呢?”
我听了一愣说道:“我没有?”
梁宽把脸凑到我跟前,瞪着我说道:“你还说你没有?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发现这把匕首的吗?就是在金易安的胸口上!一刀毙命!匕首上,满是你的指纹,你还说你没有杀人!我们的专家论证过了,这个凶手在杀人之后,要把尸体完全的掩藏起来,而又不被房东发现,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我不妨还告诉你,金易安的尸体被人做过防腐处理,内脏都被挖了出来。我们想,也许这个凶手,是怕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被人发现,从而暴露了自己,因此才用这种方法去掩盖。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凶手不是一般的人,他至少接受过高中以上的教育,否则他不可能完成这些事情!你现在还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听了梁宽的话,我的脑袋中突然嗡的一下子炸开了。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幅画面,一个鬼魅的身影背对着我手持匕首,正把金子的胸膛拨开,然后慢慢的掏出金子的心脏,捧在手里,把它放入洗菜池中,开水冲洗干净,然后捞出,切片,放入锅中,这时候水开了,那人拿出一双筷条,夹起其中一片,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我笑道:“很好吃的,你要不要来吃一口!”
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我突然只觉得眼睛一黑,整个人就犹如陷入了一个黑洞之中,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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