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被薰了一天,建行的人多少有些习惯了隔壁吹来的恶臭,加之昨天看到城郊林场的人铲菜土,还以为是早上没风,气味还没吹散干净。
可是,大家一上班,看到不流水的水龙头都傻了眼。今天有领导来视察,喝水都是桶装水无所谓,莫非冲厕所也不用水?
办公室连忙打电话到自来水公司去,人家的答复倒很诚恳。
“你们别急,可能是水管冻住了,气温稍一上升就会解冻。”
也对,昨夜都零下两三度,水管被冻住也正常。
可分管办公室的钟副行长一听汇报,心里马上一咯噔。女儿在隔壁当副场长,他从女儿嘴里听多了贾栋材的事,自然知道贾栋材在城建系统的关系有几好。旁的不说,那位年轻的贾书记离开了城建局,还管着局里的苗圃、在局里领顾问费,想支使下头的人弄点名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钟副行长不敢怠慢,马上去隔壁看究竟。两家是共用一根供水管,如果他们也没水,那就是水管被冻住了;如果一家有一家没有,这事可能就麻烦了。
没一会,钟行长来到城郊林场门外刚想往里走,立即被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守门人拦住。
“哎,哎,站住,你谁啊?你以为这是你家,想进就进啊?”
一听这口气,钟副行长把脸拉了下来,沉声道:“我是钟海,钟仪的爹,能进不?”
二十啷当的伢子,正是崇拜偶像的时候,年龄相当的贾栋材就是场里小年轻们的偶像。平时看在钟仪人长得齐整的份上,受得了她成天诈诈呼呼,一旦偶像书记发了话,哪会把她爹放在眼里?
“钟仪在石市上班,要找她去石市。”
“贾栋材呢?”
“书记出差,要找他明天来。”
“刘冬生呢?”
“请假了。”
坏了,钟副行长顾不得生气,呵着白汽急步回银行汇报。
“神经病!”
王行长立即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赵常务,急声道:“常务,你说怎么办吧?领导十点钟就会到,现在都马上八点半了。”
正批文件的赵常务还是老习惯,把手机的免提打开,扔在桌上一边听一边批文件,等电话那边哔哔完了,才拿起电话狐疑道:“昨天不是处理好吗?他们还打电话向我汇报,说把菜土全铲了。至于自来水的事,你们找自来水公司交涉就是,跟城郊林场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他们不让你们进门是吧?”
说到这里,赵常务的声音冷了下来,嘲弄道:“贾栋材再年轻也是正科级领导干部,他来你们行里公干,你们派个副行长应付,也没看到他来打小报告?
就这样,你们银行成天端着架子,别人给你们端架子就不行?”
把电话挂了,前两天还反感贾栋材的赵常务,又不禁有几分快意。这几年为了从银行贷款解决上解资金的事,他这常务没少在银行里碰软钉子。要不是那年书记发了次火,直接发落了几位银行家属、子弟,银行的架子端得还更大咧。
要的,那后生心机是深了些,但骨头还是够硬,担得了重担咧。
当然,畅快是畅快,工作还是要协调的。赵常务批完手头上的文件,拿起座机打电话到自来水公司,询问道:“小秦,建行那边的自来水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城郊林场那帮王八蛋故意把水管挖爆了,但不能这么汇报撒。要不然小贾同志发起火来,还不得让他灌死?
“常务,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初步估计是水管冻住了。您也知道昨夜降温,好多地方都冻住了,他们那边靠河,蛮多管道都是露天的,更容易被冻住。”
“哦”,赵常务不可罢否的应了一声,不再过问这事。作为老资格县领导,他哪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只要不牵连到其它单位,不影响到百姓的正常生活,这点小事由他们自己去斗就是。
可建行的王行长急了,要是这事不能马上解决,上级领导来了会如何看他?撤回地区后,他的位子怎么办?
“打电话给仪妹,看贾栋材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基地闲极无聊的钟仪一听电话,也不禁急了。可她刚拿起电话,准备打回场里安排人去察看,又马上放下了电话。几个月的副场长当下来,本就聪慧的钟仪也有了经验,知道很多事不会那么简单,越是反常的事越复杂。
贾书记威信高但没什么架子,平时也没什么脾气,连场里的小年轻都敢跟他嘻嘻哈哈,怎么就会突然针对建行?
为什么?
钟仪连忙把办公室门关了,把电话打到她爸的座机上,小声把她的不解告诉她爸。
“不是因为这事,他跟我聊过,说那很正常。只要有机会,管它以后会怎么样,还不赶紧抓住?”
不是因为贷款的事迁怒,那会因为什么事?
同样关着门的钟副行长想了一阵,突然想起农行准备在城郊林场隔壁建宿舍,而且手续被城建局卡住了,连分管城建的马副县长协调两次都被顶了回去。
妈的,该不是贾栋材拿建行作法,想给农行一个下马威吧?
想到这,钟副行长不敢怠慢,急忙去找王行长汇报。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就麻烦了,根本就不是行里能解决的。
王行长一听就火冒三丈,他知道贾栋材不好惹,否则对方来行里申请贷款时,不会让副手出面再三解释。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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