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差不多一年吧。赣昌园林局的况局长以前是我们学堂里的校团高官,我们这一届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他白打了一年工。”
“怎么说?”
园林局苗圃里的临时工都450元/月,贾栋材这帮专业技术人员不但一分钱工资都没有,连伙食都得吃自己的。
“你们也学到了技术嘛。”
“呵呵”,贾栋材不屑地笑起来。
“笑什么?”
贾栋材比了个手势,嘲弄道:“领导,我们大三就跟着老师泡在苗圃里、工地上,还要去他那学?晓得我们在沿海实习的师兄几多钱不?800块钱一个月,还包吃包住,连来回都专车接送!”
实习还拿这么高的工资?
吓了一跳的黄局长连忙问了几句苗圃里的事,怀疑道:“不可能吧?我听林业局的朋友说,育苗最多也就是不到20的净利。”
公家的摊子,哪能跟私人比?有心缓和关系的贾栋材掰着指头,给领导讲解起苗圃里的门门道道,更把临时起意的黄局长听得心花怒放,连忙商量道:“栋伢,如果所里搞个苗圃,你愿去管不?”
只想着与领导缓和下关系的贾栋材心里一抖,迟疑道:“黄局,您的意思是?”
电瓶车的生意做不了几久了,得马上找个新财源,否则光靠一年万把块钱的门票,还不够所里开支,更不要提做工作。现在园林所开了个好头,上上下下都对自己还算满意,只要园林所能继续好下去,自己总能找到机会的。但是,如果园林所高开低走,好不容易搞出的一点成绩都会被领导淡忘,还可能落个办事虎头蛇尾的评价。
当然,这些事,黄局长是不会告诉贾栋材的。会说官话的黄局长从锻炼年轻人的角度去说服,可贾栋材不想乖乖就范,哪怕他想与领导缓和关系。
因为那是个真正的火坑,没搞成,黑锅肯定是自己背;要是搞成了,那就更麻烦。以黄局长这样的做事风格,即使日后他高升了,为了园林所的牌子不倒,难保不会把自己按在苗圃里继续发光发热。
操,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惊失色的贾栋材连忙道:“黄局,我哪有那本事?不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
园林所说是园林所,但学园林的就三个年轻人,连黄局长自己学的都是中文,哪懂育苗之类的事?反倒是贾栋材虽然满腹怨气,但公园里的花草从育苗到种植、养护,都是这小子带着刘明亮他们在搞。
刘明亮头脑灵活,还有一定的家庭背景,估计这次能被选调不成问题,想倚重都指望不上;黎冬则是个怨妇,成天都在混日子;现在想做苗圃搞收入,不抓这送上门来的小子当冤大头,他还能去哪再找个懂这些的人?
“你放心,我在政府办呆了几年,上上下下都有些朋友,县里造林任务那么大,光苗子就要买几百万,我们总能分到些汤汤水水的。”
一听是搞靠数量赚钱的林业苗木,贾栋材倒是松了口气。那玩意是有时间性的,完成了造林任务就可以撤,但该提醒的还得提醒,而且得站在领导的角度上去提醒,否则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这些东西,以前实习的时候就有师兄教过,善于学习的贾栋材照搬过来用就是。
“黄局,林业苗木技术含量不高,我可以去搞。不过,我觉得您有点太乐观,即使赚到了钱,又能怎么样?前年跟去年大家拿的钱不少吧,今日下大雨,来上班的人不就只剩黎冬一个人?”
说者无心,听者却起了意,黄局长当即脸色发青。
所里的规章制度都是他自己订的,怎么可能不记得?公园不比单位上的办公楼,成立园林所时他就明确规定:晚上以及雨雪天气,女性不值班。
难怪刚才黎冬见到自己象见了鬼样,吓得连句完整话都说不清。大雨天,她一个弱女子值班,其他人死哪去了?莫非真印了邱绍飞的话,江义那混账东西有这么大的狗胆?
还好,幸好没出事,这要是闹出丑闻,老子的脸皮往哪搁?强压着怒气,黄局长把心思又转到苗圃上来,琢磨怎么能让贾栋材答应搞苗圃。
思忖一阵,作风强硬的黄局长,放弃了强压的打算。且不说压不了,单说搞项目也不比在所里干活,如果不是他自愿,只会把事情搞砸。奉献精神那种东西,不要说贾栋材这种开了窍的小子不会信,连黎冬那样的糊涂虫都不会信。
沉吟片刻,急于找到新财源做政绩的黄局长,好声好气地跟贾栋材商量道:“要不这样,所里借笔钱给你,再投笔钱,算是你承包的?你放心,如果你有机会出去,我马上让别人接手,不会耽误你的。”
这话说得好听,好像贾栋材还能沾点便宜,其实得销,苗圃肯定不会亏,多少能赚点,也就等于没亏待干活的贾栋材,但这其中暗含的警告意味,他贾栋材还能听不出来?
答应,给两三个小钱就哄得自己卖命;不答应,不要说去人秘股打杂的事没了,就连以后有机会离开这,这位副局长同志也说不定会为难一二。
操,难怪大家都讲黄新民是黄大仙,精怪得很咧!
可是,能拒绝吗?
其实不能!
想往上进,就得服从领导,连领导都不服从,你还想上进?
沉默半晌,其实没有选择的贾栋材只好哭丧着脸答应,讨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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