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春知道自己这位表兄,每每向高桥圃树汇报时,一定那种掏心掏肺,没啥都能整出些啥的角色。
现在因为木帮的事儿,要跟高桥圃树的爱徒对上,必然会为难的很。
有些担心的说:“这就有些不好弄了,你打算……”
“有啥不好弄的,大家都是为了钱罢了。他姓王的给得,咱们就给不得了?”
顾长生慷他人之慨,话说的自然很满。
可顾长春却有些犯嘀咕,不怎么踏实的说:“高桥圃树的弟子,怎么得也不至于是个好答对的角色吧?”
“呵~这话你算是说着了。”顾长生冷笑了一声,问自己表弟:“你猜高桥的那个学生叫什么?”
“这我上哪儿猜去。”顾长春一脸的无奈。
“姓柳名辰,有印象不?”
“柳~辰~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啊?”
“呵呵,可不是耳熟嘛。柳条湖黄家的那个柳辰。”
“柳条湖黄家……啊?那个打关里杀回来的土匪?”
“对喽~没想到吧!”
“没想到,没想到~”顾长春好一通摇头。
消化了下听到的内容,疑惑的说:“按说那个黄家也是跟着日本人混的,姓柳的不应该下这死手啊!”
“嘿,这事儿啊,我下午的时候还真好好琢磨了一下。”
“怎么说?”
“我估摸着,那个姓柳的也知道黄家的根脚。明白真要打官司的话,最后多半是个和稀泥的结果。
所以啊,才发狠先把人干了……”
顾长春眼睛一亮,接话道:“俗话说人死如灯灭,黄家人都死绝了,自然不会有人不依不饶的追究。”
“对喽~”顾长生点了点头。
感叹道:“要说啊,也怪黄家自己把事情做的太绝。姓柳的那小子如果不把人给灭了,以后手下的弟兄就没法带了。”
顾长春跟着点头,表示同意自己表哥的推测。砸吧着嘴说:“是个狠角色啊!”
顾长生接言:“可不是,你是没见着人。瞅着跟个小白脸儿似得,可办的事儿你一细琢磨……
呵,不愧是高桥的徒弟啊~”
“找机会接触一下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顾长春兴致缺缺的吐出一句。
他在路政口,柳辰这个人怎么样,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所以,表现的并不像顾长生那么上心。
而且,他始终觉得顾家搀和到,兴安和奉天两面木帮的纠葛中,是步错棋。
“欠考虑啦,欠考虑啦……”顾长春心里不断的念叨着,隐隐生出了后悔二字。
顾长生正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和柳辰接触上时,院里的门铃响起。
保姆出去了一阵后快步返回,走到顾长生身侧,小声说:“老爷,外面来了两个客人。”
“认识吗?”顾长生斜眼问道。
“生脸儿,说是一个姓卢,一个姓柳……开着车来的。”保姆一脸本分的回话。
顾长生和顾长春俩人闻言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起身,整理了下衣装。错开半个身位,向大门口走去。
“呦,我就说今晚右眼皮儿直跳呢,感情贵客上门啊。”顾长生刚出门厅,便满脸是笑的打起了招呼。
“后面那个是顾长春。”卢森脸上扬起笑容的同时,小声提点了柳辰一句。
然后,一副江湖人做派的抱了下拳:“顾科长,冒昧上门,打扰啦~呦,顾处也在啊。”
顾长生和卢大官人打招呼的当口,顾长春一直在观察着柳辰。
干净清爽的头发,立整合体的西装,脸上挂着含蓄又不失礼貌的笑。
“卖相不错,果然一副小白脸的模样。”顾长春心里下了个定语。
要不是知道柳条湖黄家的事,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儿,居然是个悍匪。
而且,还是个悍匪头子。
“柳老弟果然是个信人啊,说咱俩很快就能再见,这不,才半天儿的功夫,就又见了,哈哈……”
“事不得已,打扰顾科长清静了。”柳辰嘴上客气,可语气中不喊一丝情绪。
再配上一张淡漠的脸,和两只隐含锋锐的眸子。站那不动,就给人一股隐隐的压迫感。
柳辰很清楚,今晚要谈的事儿,对顾家兄弟来说,绝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甚至,今后是敌是友都全在一念之间。
他和卢森加在一起,已经稳稳占了上风。从最开始就给对方造成足够的压迫感,才是最理想的谈话氛围。
所以,根本就没打算搞那些假热络的虚事儿。
顾家兄弟当然知道,卢森和柳辰今晚上门,绝没有带着什么善意。
不过,依然表现出了主人的热情,热络的把两人让进了客厅。
四人落座后,保姆不用招呼,就泡上了家里最好的茶叶。
顾长生请茶时,脸上的笑容已然缓缓收起。
不等卢森寻找话头儿,便主动开口:“唉~老家那面的亲眷,没少受张家的照顾。现在人家拿着信过来了,我们兄弟俩也难啊。”
顾长生提到的张家,就是兴安木帮的当家姓氏。
只这一句话,就点明了他们兄弟很难让步。
一个意思是,老家来人求的事儿,不办的话会被人戳脊梁骨。
另一个意思是,我们顾家的祖地,就在他们兴安木帮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受了人家的照顾,不帮着办事儿的话,搞不好就会出现麻烦。
毕竟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兄弟俩再有能量,也很难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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