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人杰满面春光,越聊越兴起:“是也。不满兄台,这专攻人下盘的‘落英飘摇’,端的是在下最为擅长之剑法!”少年支起肘来,以手拂面,笑弯了腰,讪皮讪脸道:“那你可实在是……上贱不练练下贱。”大伙中已有人听出少年的谐音话意,不由得抿嘴偷笑。
唐人杰浑然不觉,听少年说什么“下贱”,还以为他要自己除下剑柄,赏玩一下自己的宝剑,心中便想:“无妨,让他看看也罢。”只听“唰”的一声,唐人杰剑已出鞘,将宝剑捧在掌中。大家都伸长了脖子观望,但见这口长剑寒光闪闪,耀人眼眶,剑身花纹密布,端的靡丽非常,称得上是一柄好剑。
唐人杰瞥儿这把剑乃是纯银锡打造,酷暑下也可森冷非常,你瞧着如何?”少年叹道:“唉,阁下果真是……上贱不练练下贱,金贱不练练yín_jiàn,小弟拜服了!”厅内众人无不哄堂大笑,连那少女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对面的唐人琼不由得对少年怒目而视。但唐人杰仍不明就里,搔头道:“什么剑来剑去的,你桌上也放着把剑,不也是习剑之人么?”少年赶忙应道:“大大的不同,你我二人绝计不可相提并论,此‘剑’非彼‘贱’也。”
那唐人杰就算再傻,现在亦当知晓了一二,又见在场诸位无一不是笑得前仰后合,再细思了少年之前的多般言语,才明白他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混账犯贱,想来定是为那少女出头,而自己竟毫无察觉,不禁勃然大怒。
岂料少年兀自皱着眉头,喃喃着:“奇哉怪也,奇哉怪也。为何唐大哥英雄好汉,生的孩儿竟如狗熊一般?将门出得犬子来,真是可悲可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愁眉苦脸的为之可怜。
唐人杰内力也不算弱,何况离这少年颇近,自然听得到他言语,不想他竟称呼自个儿爹爹为“大哥”,分明是在占自己便宜;又闻他将兄弟们比作猫儿狗儿,盛怒自不必说,此刻宛如吃了枪药,当即怒吼一声,骂道:“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辱我唐门!难不成要自寻死路?”长剑一甩,剑峰指向少年。大家惊愕非常,都为少年捏了把汗。那少女更是娇呼一声,顿起足来。
但见少年从容依旧,一副天塌下来亦可安然处之的神态,托着腮道:“贤侄又怎可如此鲁莽,这舞刀弄剑的可大为不妥。若要动起手来,我将你打的乌龟一般四脚朝天,你岂不是又要丢了唐门的脸面?何必呢?”
唐人杰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斩他与身前,那旁坐着的唐人琼更是怒不可竭,一拍桌子恨恨道:“老三,去教训教训这个混账!”张伏虎摸着胡渣嘿嘿直笑,仿佛早就想见识下唐门兄弟的身手;唯有大哥唐人英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仍在自酌自饮,浑不在乎那少年的言语,真也沉得住气。
唐人杰见那少年斯斯文文的模样,宛如书生秀才一般,又见他面色苍白,说话时而咳嗽,时而气虚,好似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因此料他也不会有什么明亮招子,便道:“没想到你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口气倒还不小,老子今天便来领教一下你的功夫,正好教育你做人!”当下心中轻敌,已犯了兵家大忌,大吼一声:“看招!”凌空飞起,左手紧握,一记劲拳击出,直打少年面门;右手长剑一挽,顺势削向少年肩头。少年身不离座,侧头避过长剑,左手上翻,搭上了唐人杰脉门,随手一带,便将他拳头的力道卸开,右掌横切而去,拍向唐人杰胸口。
唐人杰张皇失措,决计想不到这少年一脸病态,出手竟如此迅疾,但只因自己出拳过猛,再想变招已来不及,胸前空门已经呈现。只听一声惨呼,唐人杰登时飞了出去,又是喀喇喇一片响,唐人杰跌坠在一张饭桌上,桌子登时破裂,汤汁酒水溅满了他一身。
满屋的人齐声喝彩,兴高采烈的拍手大呼,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不敢相信这少年竟有如此身手。少女粉嫩的面颊上更是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盈盈一笑,娇柔不胜。
他二哥唐人琼见弟弟吃了亏,受了辱,霍然起身,将三弟挡在身后,怒目圆睁地对少年道:“不想我们都看走了眼!”拔出佩剑,便准备与少年厮打。
一些外乡人见他们言语失和,大打出手,生怕将自己牵连进去,殃及安危,当下一窝蜂地拔腿四散,匆忙间离了去。妇人也赶忙拉扯着小孩、老人搀扶着老伴,俱都兀自起身,走了个干净。不一会儿,原本参差不齐的福满客栈中,除了那位俏生生的少女外,尽是些爷们汉子了。
那刘掌柜见客人连饭钱都没有结算,便跑出了门,不由得哇哇乱叫。恼火着急之际,自己也抱头鼠窜的一阵疯跑,方想溜之大吉,又转念一想:“自己乃是一店之主,又能跑到哪儿去?”索性一股脑钻到柜台底下,心道:“奶奶的,今个逢上了晦气,也只好自认倒霉。只要他们不砸坏了我的家当,也就算了。”
直到此时,唐人杰才踉跄着站起,手捂心口,喘息道:“二……二哥,我方才……只是一时大意,这个病小子没什么了不起。”说话间已拾起剑来,向那少年刺去,出手便是一招“龙啸九天”,只见剑身一抖,剑花四起,眨眼便刺出了九剑,委实是名门剑法,不是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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