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的孛罗在此时会不会选择支援刘起祖,这点刘起祖本人都不能确定。
可从山东方面呼啸而来的兵马,显然不会因放慢自己的行军速度。
所以,便就在七月十三日这天,毛正梁帐下元帅续继祖,终也就率领着三万本部兵马,径直杀到了距离顺德路仅有五十里之遥的清河。
然后,仅有不足五千人镇守的广宗守将自然也就更加急迫的往任城方向递了求援信。
信中,这名守将可谓是声泪俱下的向刘起祖伸手要起了兵马。且在信的末尾,还不由暗暗威胁道:“若援军三日内不至,属下恐难坚守。”
说的直白些,便是三天内还看不到援军的话,广宗守将便会带兵投降。
如此一来,刘起祖在接到这封求援信后,自也是勃然大怒。并因此破口大骂。
可骂归骂,已经被局势牵着鼻子走的刘起祖却又不能不支援。
故在十四日清晨,一支兵力在七千左右的部队便离开了任城,在刘起祖的外甥杨阔的率领下火速赶往了广宗。
可与此同时,便在二百余里外的清河,伴着元帅续继祖的一声令下,整整三万毛军兵马,却也早早的出发向着广宗方向直扑而去。
……
“威武,威武,威武!!!”
广宗城距离清河才不过六七十里,这么近的距离,续继祖带兵急行,清晨出发,傍晚时分也就抵达了广宗城下。
所以,便抵达广宗城的当天,续继祖先是吩咐帐下的两万兵马就地扎营,接着便就带着余下的万余精锐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广宗城外。
然后,抬头看着这个城墙高度甚至还不到两丈的小城,续继祖不屑的摆了摆手,一员膀大腰圆的骑士也就策马而出。
“城上的人听着,”骑士手中拿了一个用来扩音的铁喇叭,“我们乃是汉家王师,奉齐王的命令前来讨伐屠戮百姓并以人为食狗畜生刘起祖。
因此,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都会攻克这里,继续向前。而你们,如果不愿继续助纣为虐并化为王师脚下的齑粉,便立即开城投降。
只有这样,你们方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否则,王师破城后,定会尔等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且死不悔改的恶贼尽数诛杀!
这是我们对你们的最后警告,听清楚了,这是我们对你们的最后警告。是降是战,是生是死,也就在尔等的一念之间了!”
语气严厉态度强硬的方向了这样一番话,这出来喊话的骑士也就策马返回了阵中。
不过看着这骑士的背影及城外铺天盖地宛若焚天烈焰般的军队,广宗城的守城万户官丁文龙,还是不禁除了一头冷汗。
他知道山东毛军乃是一个极为强大且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可没想到毛军竟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看看城外站立着的如标枪般的军队吧,他们昂首挺胸时所展现出了那股自信,丁文龙简直前所未见。
所以,他一边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也不由暗骂刘起祖的援兵为何来的如此之慢。但在此时,丁文龙却依旧没有升起投降的心思。
毕竟他家世代都是元蒙官员,可山东毛军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元政权。这种阵营上的天生对立,便难以让他对毛军产生认同。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山东的毛氏父子对他们的这降将并不友好。
比如棣州余宝和滕州王信,他们都曾是身处元蒙而后倒戈的降将。可就因不愿放弃手中的地盘,他们最后便全因通敌之罪而死。
有这样两个前车之鉴在,投降山东对丁文龙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故在心中惧怕的纠结了好一会后,丁文龙终就不由咬了咬牙,拔出佩剑高吼着做出了回应:“吾乃大元将军,焉能降贼!”
虽说红巾军早在几年前便正式建国,韩山童之子韩林儿也在刘福通等人的拥护下作了一名傀儡皇帝。
可比起统治这片大地近百年的元蒙帝国,以韩林儿和刘福通为代表的龙凤朝廷,无疑是不合法的。
所以在称呼上,元蒙依旧以贼军或红巾贼称呼以韩林儿和刘福通为首的反元政权,而非宋军。
但这样的称呼被续继祖听到后,自然也令续继祖勃然大怒。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最初的那两年,红巾军一穷二白,在广袤的中原大地上简直像被元军撵老鼠一样打。被元军称为贼军,也就称呼了。
可现在,他们所发起的三次北伐之战虽说都以失败告终,可失败的北伐之战却依旧将元蒙搅了一个天翻地覆。以至于元蒙的一些行省大员封疆大吏都在这个过程中投了降。
更别说在今日,他们已然彻底在山东站稳了脚跟,并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新制度,顺利成为了山东百姓口中的官老爷。
如此一来,元军在称他们为贼,自然也就犯了毛军的最大禁忌。
故看着城墙之上的丁文龙等,阴沉着脸的续继祖便也就对其生了必杀之心。不过做元帅这么就,续继祖倒也养了一定的城府。
所以他并未直接将心中的恨意表露出来,而是亲自接过了铁喇叭,学着曾经毛正梁提过的一句话,扯着嗓子大吼道:“记住你此时之言。勿谓我山东言之不预也!”
说罢,招了招手,放狠话都显得十分有深度有内涵的续继祖也就带着兵马掉头离去。
但对此,丁文龙却还是不禁松了口气。
毛军至少没有在现在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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