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好一会,刘延庆部骑兵才将挡道者清理干净。
待他们转到高桥街,就见着两辆的马车横倒在了大街上,大包小包的行礼撒得到处都是,还摔破了几坛不知道什么液体,流了一地。
看样子,应该是逃荒富商得到骑兵砍人的消息,仓惶遗落在此的。
旁边还有一群要钱不要命的泼皮为争夺马车上的物资拳脚相向,远远地见到了浑身是血的骑兵凶神恶煞冲来,这些家伙放声喊,全跑进了两旁的建筑中。
东京城中的街道都很宽,即便有横倒的马车挡道,骑兵也能分开从两边快速通过。
同军随时都会杀进东京来,骑兵们不敢耽搁时间,直接驱马踏着地上的财物继续向前狂奔。
一阵风吹来,队伍中的刘延庆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心中警铃大作。
“快调头,走法云寺!”
其人的反应很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在他呼喊的同时,街道两边的楼上丢下若干个黑乎乎的东西。
“咣当当——!”
“轰轰——”
“聿——”
“啊——”
火油罐落地,瞬间爆燃出大团的火花,被溅到者无不燃起大火。
战马受到惊吓,相互乱撞,甩落在地的骑士又立即受到践踏而哀嚎。
刘延庆亡魂大冒,如何不明白这是有人专门针对自己,再不敢停留,当即调转马头就跑。
但其人身边都是惊恐万状的战马相互乱撞,即便以他的骑术精湛也很难转身。
待其好不容易转过身,正欲加速逃离这片火海,一个火油罐好巧不巧地正好砸在了其人的马头上。
刘延庆连人代马瞬间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大火炬,冲出了好几步才倒下……
内城墙朱雀门上,目睹南面燃起的大火,王黼的心都在滴血。
同宋两国大半年的军事对峙,使得处于准前线的东京城中人口流失大半,早不复昔日的熙熙攘攘。
为了应对战(逃)争(跑)的需要,刘延庆之前又强行迁走了南城部分人口,城中到处都是空出的房屋。
因而,这场大火倒是烧不死多少会自己跑的人,但东京城肯定会因此而被破坏。
在王黼看来,拥有“王气”的古都东京城就是他的投名状,越是完整地交给大同帝国,他能够得到的奖赏就越大。
若是不能及时控制火势,导致东京城毁于火焚,其人的罪过就大了。
王黼并不知道刘延庆已经被大火烧死,但其人直接掌控的兵马是原本京畿各地禁军,无论战斗经验还是士气韧性,皆不如刘延庆统领的嫡系西军。
双方各自守住内、外城,分工明确又相互防范,本就紧张万分。
在外城乱做一团的情况下,其人如何敢驱使这些士气极低的守卒打开城门,冒着被西军悍卒屠杀的风险去灭火?
实际上,看见城南火势大起,心知不妙的西城墙两水门官兵就擅自打开城门向着有水门的外城万胜门逃去。
万胜门的守军也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火光,当即放开城门自己先逃,连带着周边受到惊吓的百姓也跟着逃跑。
三尸庙,脸色苍白的张三一把薅住李四的衣襟,大吼道:
“火为什么会这么大?为什么会这么大!”
李四焦头烂额,语无伦次。
“俺也不知道,俺真不知道啊——”
刘延庆这段时间放开让手下“备战”,可是祸害了不少人,就连已经宣布破产停业的张氏打炭场也受到其骚扰。
本就起了心思要搞大事谋富贵的张三等人深恨这些陕西蛮子,才和李四等人设计这起针对刘延庆的袭杀。
在御街上丢火油罐的风险相当大,张三一度犹豫要不要这么搞,但其人的狗头军师李四却认为风险不大,且唯有此法风险最小。
开封经过一百多年的营建,城中早已拥挤不堪,消防建设却严重滞后,甚至还有很多望火楼被租出去赚取外快。
更别提朝廷迁都后,王黼、刘延庆二人各怀鬼胎,不仅均没有心思真正守城,还明争暗斗相互防范,使得城中混乱不堪。
大火点燃后,因为无人施救而迅速失去控制,不仅烧死了不少刘延庆部骑兵,张三手下的部分兄弟担心骑兵追杀走得慢了,也被烧死了好几个。
眼睁睁地看着这座与自己命运紧密相连的城池就要毁于大火,而纵火者还是自己,换谁都会极度心痛和自责。
“老子他娘的!呜——”
张三一把推倒李四,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跟随而来的众喽啰们从没有见过其人如此模样,顿时面面相觑。
李四追随张三最久,很清楚兄长此刻的感受,并没有记恨其人刚才的吼叫。
“兄——兄长,起,起风了!”
……
当日稍晚,同军解珍部开进开封城下时,城中大火正旺盛,多面城门大开,百姓四散而逃,城中也乱成了一锅粥。
当同军攻到东京城下时,大宋新都城临安城中另一场“大战”也初见战果。
为了革除积弊救亡图存,朝中的仁人志士在新君登基后,就立即抓住东京留守司文武不和问题的时机掀起政争。
此举,打了“道君党”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的皇帝赵桓结结实实看了几天戏。
直到太学生陈东等人上书,掀起“汹汹民意”,新任赵官家才不得不暂时丢掉旁观者的身份,开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赵桓虽然没有立即处置跟
喜欢水浒新秩序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