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完全是被生拖硬拽进这场拍卖会的筹备,所以下午在遇到致野这次合作的代表人时,几乎是李志霖在唱独角戏。致野方面的代表态度上虽然给人温和而诚恳,但实际上每当李志霖说到这次合作的关键问题时,比如关于致野对于为拍卖会寻找新卖家的想法,致野的代表在这些问题上却总是在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知道致野现在回避的态度是不是因为有我这个合作方代表在场的原因,但是致野这样闪烁其词的态度也惹恼了李志霖。但同样可能是我在场的原因,李志霖并没有当场发火(其实坐在他旁边的我已经看到了他额角突突地跳动),最后也只是挑了挑眉毛,拉起我礼貌地向对方道别,之后直接拐到了致野大楼的顶层。
顶层前台的秘书小姐拦住了志霖:“先生,请问您?”
话还没宇说完,李志霖便从卡夹里取出了一张卡片,秘书小姐的瞳孔放大了几分,把我们带进休息室之后转身离开:“稍等一下,我去通知理事长。”
李志霖现在的表现倒是符合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睿智、冷静,或者说有一点冷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从侧面看,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配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上去很像是博物馆里的希腊雕像,有种旁若无人的高傲。
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唐装,约么有60岁上下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了脑后,右手拄着一根黑色的木质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们对面的单人沙发旁边,煞有介事地坐了下来,抬了抬眼皮,缓慢地开口说道:“志霖,贸然前来见老夫是有何贵干?”
李志霖看了看和他一同进来的秘书还有另一位年轻的男子,笑而不语地转着自己手中的瓷杯。
对面的男人打量了我一下,又盯着李志霖好一会儿,之后抬手挥了挥,示意和他一同进来的两人离开,虽然那位年轻的男子眼中有那么几分不情愿,不甘心地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在看到老爷子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他们留在接待室,还是把门轻轻地带上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对面的唐装老人开口问道。
李志霖微微一笑,当即把茶杯轻轻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忽然间又严肃了表情:“秦老,这句话该是我来问的吧?”
“哦?此话怎讲”被称作秦老的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吊起的眉梢显示出了主人的愠怒。
李志霖摇了摇头:“并无此意。只是。”话说到这里,李志霖却停住了,眼神停留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只是什么?”秦老依旧是绷着脸显示出不太高兴的样子,“除了你旁边的小姑娘,应该已经没有外人了。”
李志霖似乎根本没有想介绍我的意思,而是紧紧盯着被称作秦老的男人,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只是我觉得您有事情瞒着我。或者说你根本就是想要取消和东鼎的这次合作,我没有猜错吧?”
李志霖的话一出口,旁边胆战心惊的就是我了。据我的了解,东鼎和致野的这次合作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先不说是否对外公布,但是在业内可是人尽皆知的‘大事’,如果突然间中断,对于双方的打击都不小。先不说致野的主动中断会被扣上‘言而无信’的帽子,应先自身形象,对于东鼎,同类公司也少不了对于它的质疑,尤其是东鼎现在正在上升阶段,有对方中断合作的事情无疑可以算得上是上升期丑闻,对于现在的东鼎伤害可不能小计。这样看来,这次合作的断裂,东鼎收到的重创可要比致野厉害,我认为公司上层应该会觉得非常惊慌和失望吧。反观致野,毫无道理的被判合同条款,中断合作,也会在之后被其他合作伙伴诟病质疑。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我认为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但是看到李志霖笃定的眼神,我还是相信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把目光落在了勤劳身上,只见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重重地用手杖砸了一下地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老的的声音很大,吓得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沙发椅里缩了一缩。但是李志霖并没有因为秦老的愤怒而出现情绪上的波动,他看着面前茶杯里微微转动的旋涡,理所当然地回敬道:“我什么意思难道秦老看不出来么?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办事员含糊应付我,这怎么看都不是请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吧?我想秦老请我收拾您家的烂摊子应该最少要说实话。现在之前的合伙人被抓,我可是你现在唯一能找到的救命稻草,如果您还是有所隐瞒,我想这帮就连我也帮不了你了。还有说道您想和东鼎取消合作的事情。”说罢,李志霖转到了我的方向,“这位是东鼎现在的负责人,莫芝莫小姐,在私下里和我有些交情。我这次带她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了解一下拍卖会的真实进展。实话实说,东鼎那边也察觉到致野在这次合作中态度有些微妙,但是畏惧于致野在行业中的地位,并没有太多表露,或者说在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只能派个熟人和我交涉。当然,莫小姐和我不只是熟人这样简单,所以我也真的不准备对她有所隐瞒。我对她说了沿线的真实情况,拍卖会的主要买家被抓,东鼎被牵扯进卖家所犯案件,现在自顾不暇、分身乏术。”李志霖看到秦老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连忙伸出手掌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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