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诗竹的询问略显失礼,这还是她自从活了这一世,第一次失态,第一次惊慌失措。
阎老爷子和阎平也没有好到哪去,只是没有像武诗竹一样惊叫出来而已。在阎老爷子心里,秦先生是一心做学问的人,一向无心男女之事。阎平则是觉得先生一直热心于中国的革命,热心到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个男人。武诗竹则是选择性地不想。
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们都从未想过秦闻会娶妻生子。
秦闻冲大家笑了笑,然后对阎平与武诗竹说道:“诗竹,文远,老师也是来之前刚成的亲,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同你们提及。你们学校明天都不上课吧!去老师家做客怎样?你们也认识一下你们师娘”。
武诗竹整个人都是懵的,老师的容貌还是她认识的模样,老师的笑容还带着她熟悉的儒雅,可是她为什么觉得,老师离她好遥远,老师不再是她的老师,她心中的那个老师。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哪还能对老师的提议作出回应。武二丫看出了四妹的异样,但是她又非常不解,秦先生成亲了,不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吗?她想问,可是又不敢说,除非长辈问话,否则,在阎家的饭桌上,她是从不说话的。
阎平此事已不再关心先生的婚事了,他只担心的看着武诗竹。不管他承认与否,武诗竹对秦闻的感情要比他来的深,来的与众不同。
阎老爷子看出了两个孩子的不对劲,赶紧笑着说道:“秦先生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连成亲都这般洒脱。不过有一点,俺可得批评你,成亲这样的大事,都不和俺说一声,俺就是想备上一份贺礼,都没地送啊!”
“老爷子快别折煞我了,说来有些羞愧。年轻的时候,忙这忙那,没想过成亲。这马上就要步入不惑之年了,反而成亲了。不过缘分这东西,谁也阻止不了不是?”
“哈哈,哈哈,是,那哪能阻止的了。怎么感觉先生过了一个年,过的年轻了呢。原来总有距离感,现在没了,好,好”。
“就是,阎爷爷,原来总听武诗竹说她的老师有多严肃,有多严格之类的。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可信啊!先生原来是如此风趣之人”。赵秀金见武诗竹自从见了老师,就和丢了魂一样,以为师生两关系很差呢,估计也就是看在阎文远的面子上才顺便教的这个死丫头。想到这里,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胡闹,长辈是你随便能打趣的吗?”阎老爷子训斥道,心中还暗暗腹诽“这赵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是赶紧送回山西的好”。
秦闻听到赵秀金这赤裸裸地挑拨,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带着笑,但是那笑却未达眼底。
“赵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对诗竹和文远的学问是很严格的,严格才能让她们越加优秀,她们也从未让我失望过。但不做学问的时候,我与她二人则如兄如父如友。教导她们两个这样天资聪颖的学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赵秀金哑口无言了,她没想到秦闻居然这样维护这个死丫头。
吃过饭,秦闻考校了阎平的学习后便走了。没有考校武诗竹,因为从吃饭开始,武诗竹就未再说话。
......
“四妹,你怎么了?四妹?你别吓二姐呀,你可很久没有这样了,四妹?你到底怎么了?难道又魔怔了?”武二丫看武诗竹就那么呆呆的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吓得不行。
“叩,叩,叩”,有人敲了两姐妹的房门。
“谁啊?”
“阎文远”,除了面对武诗竹,阎平永远是惜字如金。
“少东家,快进来,四妹不知道怎么了,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理我”。
“二丫,可以让我和诗竹单独呆一会吗?”
“当然可以”,武二丫走了出去,并未走远,就走门口等待。
阎平走到武诗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看着武诗竹。武二丫听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更加着急了,“这阎小公子怎么也不知道说话呀?”
不知过了多久,“诗竹,我知道你对老师很特别”。武诗竹的眼睛瞬间有了反应,但是并未看他。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也只能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们为人子女,也希望父亲幸福不是?我们明天去先生家,见一见师娘,送上我们的祝福”。
“是啊,父亲一样的存在。还能想什么呢?阎平都看出了我的心思,老师肯定也看出来。他肯定是为了让我死心,才结的婚。我不能让老师难堪,让自己难堪”,武诗竹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武诗竹和阎平吃过早饭,就带着阎老爷子准备的礼物去秦闻家了。秦闻的家有些远,在胡同里。她们七拐八拐才找对了地方。
“叩,叩,叩”。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武诗竹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脏就不由自主地剧烈的跳动着。
“阎文远和武诗竹特来拜见先生和师娘”。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咿呀”,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美丽时髦的妇人打开了门。
“快进来,快进来,经常听你们老师念叨你们两个,你们老师在屋里...等着呢”,这时她才看清两学生的容貌,笑容嘎然而止,不自然地让开了门,弯了下腰,让两人进去。
不自然的岂止是她一人,武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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