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这卤煮小肠起锅啊,看那样子.info”林小满看着摊主把大蒜去皮洗净制成蒜汁,然后又把豆豉用香油先拌上了,紧接着就把酱豆腐搅碎调匀成汁。
那锅架在火上,滋滋地冒着热气,油烧热放入豆豉、葱姜蒜不一会儿就炒出了香味,这双枯瘦微微抖动的苍老的手,慢慢地加入水,再放入料包、酱油、酱豆腐汁、盐、料酒、微火烧上一小会儿,就把焯过的猪肠、肺、心炖加进去,煮到断生又捞出改刀后再放入锅内。
他见有人在旁边巴巴地守着,就回头笑了一下,苍老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淡笑,开口的瞬间,声音像是山间幽幽的风吹过来,听在人耳朵当中十分飘忽。
“您这是要一碗还是俩碗?”
林小满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变成两根手指,最后想了想,燕十一叔侄俩也在啊,干脆来四碗。
老人手虽然有些抖,可是动作却不慢,四碗卤煮很快就送到了他们手上。
徐卫国结了钱,一手端着卤煮,一面冷冷地打量着这老人的手。
这是一双不同于普通人的手。这老人,是有功夫在身的。至少,手上功夫是不弱的。
林小满一边呼啦啦的吃着,一边赞不绝口:“肠肥而不腻,肉烂而不糟,火烧透而不粘,汤浓香醇厚,卫国,卫国,快尝尝,你要尝了一定会和我一样,觉得这是世上难寻的美味了。”
听到她这样高度的评价,老人又笑了,眼疾手快地又铲了一铲子猪心起来,放到林小满的碗中。
“你这女同志,脸色微白,一定是血气不丰,这猪心真好给你补补。多吃有好处。”
对啊,猪心补血。
林小满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胡吃海塞。
徐卫国终于拿起筷子,夹了块猪肺,慢慢的送进嘴里。
这老人,眼神也好使,观察入微,还会投其所好。有意思!不过这卤煮的手艺,的的确确可称京城一绝了。比他小时候吃的小陈记也不遑多让了。
几人吃东西的时候,老人一得闲,立刻又拿起菜刀,把剩下的料改了成小件儿,徐卫国留心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他这刀下的角度和力度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切出来的肉块也是均匀相等,大同小异的。
“老人家,你这摊儿,开了多少年了?”
“祖祖辈辈的营生,我今年都六十多了,从二三岁就开始看着我阿玛做卤煮,在我出生之前,老佛爷还好这一口,经常召我阿玛入宫做这玩意儿。我出生以后,时局也就慢慢的变了,江山更迭,接着就是连年兵灾,老百姓也苦不堪言,没了活路。
我阿玛带着我们一家去了乡下,这一去就是三十几年,新中国建立之后,大家才喘了口气,过上了稳稳当当的日子,我们全家又搬了回来,继续做卤煮为生。
好在祖传的技艺,就是在外头,也没荒废,从小我阿玛就让我练切菜,在承德的时候,附近的野菜野菜都被拿来练习了,这一手刀功,倒是不输人。
卤煮摊子生意越来越好,这几十年,倒也过得顺风顺水的。今儿个又凑上了庙会这个热闹,估计还能多挣不少钱。”
话说完,老人的料也切完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盆子。
这一下子,林小满也发现了这稀奇事,探了头过来,惊叹地道:“你瞧瞧他这肉块,就像是机器打出来的一样,竟然不分大小,都长得差不多。要是拿秤来称,误差可能最多两三克!都说高手在民间,今儿我才算是见识了。”
“这位同志过奖了。不过熟能生巧罢了。”老人倒挺谦虚。
祖传的技艺,勤学苦练几十年,有这份刀功,也确实说得通。
徐卫国放下了心中疑虑,朝老人点了点头,四个人又继续往下逛。
逛了两个摊子之后,再回头看时,老人也正看着这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徐卫国瞳孔微微一缩,老人谦恭地笑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个头,然后就开始招呼新围上来的顾客。
林小满吃得肚子滚圆,徐卫国就找了个地方消食。
他找的地方,在一座牌楼下方,不远处是一座小桥,桥连接着两座旧时的牌楼,有点像是清明上河图中的某处景致。
桥上此时人流如注,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
林小满一边往徐卫国铺了外衣的石头墩子上坐,一边埋怨他:“叫你开慢点,等等爷爷奶奶和公公,你不听。瞧瞧,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来会合。”
徐卫国默默无语。
他特意叮嘱过了,就是想要两人一起好好玩一玩,他的车就是开再慢,也不可能和他们短时间就会合得了啊。
可是这话,他不能告诉林小满,就只能装傻充愣了。
小坐了片刻,林小满就让起来看了看,她面前有三条路,一条是过桥去那边的牌楼,一条是直走,一条是向右拐道,去西边。
“卫国,过桥玩不?”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就开始征求徐卫国的意见。
徐卫国摇头,过什么桥?林家几个和他爸就是从那头过来,过桥的话,一会就得遇上,一大堆人挤挤弄弄的,他想靠近林小满都不好靠了。
一堆人,跟两个人逛,还有俩个免费脚力怎么选择?他自然是选后者啊。
“我们向右拐,那边还有杂耍看。旧时那些天桥艺人,都在那区。杂耍,杂技、武术,说唱说唱,戏剧、曲艺都有得看。”
“哦哦,一听就相当有趣,那我们就右拐道。你好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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