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宿舍就是临时搭建的几个窝棚,施工队的其他人挤在最大的一个棚里。
吴大宝单独住着一个小窝棚,从车里把牧正阳给的纸拿到棚里。
隔壁的窝棚里有的人已经睡着了,传来阵阵响亮的呼噜声,有的人则还在玩手机,手机消息提示音在夜晚异常刺耳。
“浩然正气?”,吴大宝在黄色的灯光下将牧正阳叠着的纸张铺平在桌子上,然后轻轻地把写在纸上的字念了一遍,心中非常疑惑,“这四个字是啥意思?阳阳让我带在身边干嘛?”
冷风从窝棚的缝隙里吹进来。
吴大宝突然觉得有点冷,便没有细究‘浩然正气’四个字,跑到床上把被子在身上裹着。
“吱吱吱……”
蟋蟀在工地对面的野地里鸣叫着,后面的麻婆山隐隐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这鬼地方还有夜枭,真他妈丧气!”
隔壁窝棚里的施工队队员听到婴儿啼哭声没有害怕,只是咒骂了一句。
夜枭长得很像猫头鹰,在溪中县流传着夜枭哭丧的说法。
谁家晚上后面有夜枭鸣叫,谁家就有人会死亡。
吴大宝小时跟爷爷奶奶住在农村,屋后有一片竹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听到夜枭在竹林里鸣叫。
但他爷爷奶奶都到现在还活着,身体倍儿棒。
长大后,吴大宝就再也没听到过夜枭的叫声,听着居然有有点亲切,在蟋蟀的鸣叫声、夜枭的啼哭声中进入了梦乡。
清晨。
阳光斜照。
吴大宝伸着懒腰从窝棚里醒来,整个人精神焕发前所未有的清醒。
“咦,我这几天都晚上两三点才能睡着,可昨晚看完阳阳写的字就睡着了?我记得去车里拿字的时候,大概只有九点的样子,就算平时在县里也没睡得这么早吧?”
“昨天从天南山走的时候,阳阳猜到我最近几天经常失眠,然后给了我这张纸,让我随时带在身边,难道是这纸起到了安神镇静的作用?”
吴大宝心中无比惊讶,又把牧正阳写的“浩然正气”四个字拿起来,仔细端详了良久。
除了写得很好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和昨晚相比,这幅字似乎缺少了点东西。
吴大宝又很难说清楚具体缺少了哪样东西,又想起了牧正阳传他的养身拳法,感慨道,“阳阳,真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厉害了!随手写一幅字就让我睡了一顿安稳觉,这手操作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咕噜咕噜……”
吴大宝肚子饿,把写着‘浩然正气’四个字的纸收起来,随身带着走出了窝棚。
手机屏幕显示上午七点半,施工队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开工。
工地上有一名专门负责做饭的人,往日这个点早就有香喷喷的白粥。
吴大宝从窝棚里出来后,却发现工地上冷冷清清的,推开最大的窝棚里面大部人都在躺着。
此时有位留着板寸穿着泥彩服约莫四十几岁的国字脸中年男子从在山上挖的厕所走来,泥彩服上还粘满了水泥。
中男子是吴大宝出了五服的堂叔吴建明,以前是村里的木匠为人忠厚老实,后来县里一条街就有七八家家具店,找他打家具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为了维持生活便跟着其他人在工地上干活。
吴大宝做这一行的时候,把吴建明拉倒自己的施工队来,让吴建明当了施工队的队长。
“大宝,今天醒得挺早的嘛!你看着一点事都没有,比之前还精神啊?”
吴建明只有四十几岁,头发却是灰白色的,脸上的皱纹也很多,看到吴大宝站在窝棚的门口露出意外的表情地道。
“不早了,马上就到八点了!我昨晚睡得早,起来精神自然好,哪能有事?”,吴大宝对吴建明没有意见,但是对还在屋里睡觉的人有些不满,道,“明叔,何老板逼着我们赶工期,这群人还在睡觉,太不像话了!”
他当初和何广宇签定合约的价格虽高,但其中规定必须在二十五天内完成施工,否则须赔偿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违约金。
吴大宝当时寻思着二十五天的时间是有点短,不过每天加紧施工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又询问了施工队几位经验丰富的老人的意见,都信心十足地说能够完成,就签下了何广宇的合约。
合同签订的金额是两百五十五。
吴大宝倘若没在规定期限内完成施工,就需要给何广宇三百万的赔偿金,当看到施工队的队员七点半还没起床,心里生气准备用拳头砸铁皮门,把睡懒觉的人全都弄醒。
“出了点意外,有福、有寿两兄弟发烧,还有几个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没拉肚子、没发烧的也全身酸痛,我想可能是昨天吃坏东西了。”
吴建明在吴大宝这边当任施工队队长后,从之前的工友当中挑了些靠谱的人过来,基本上没有偷奸耍滑的人,出言向吴大宝解释道。
“我昨天是和你们一起吃的,我咋没事?”
“所以我刚才看到你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就有点奇怪嘛,这样就把事物中毒的原因给排除了!”
“明叔,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一回事!我和你把有福叔、有寿叔送到大同乡医院去大阵,再买一点止泻药、早餐回来!”,吴大宝心急是心急,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不可能让施工队队员带病上工,又怕他们舍不得花钱治病,便道,“这些钱我来出!”
“嗯!”,吴建国点点头。
吴大宝开车带着吴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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