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罗身形一顿,她陡然转头看着易秋。
易秋按着她的肩头,捏了捏。
“放轻松啦。我只是说说而已,有没有象征物还说不好呢。”
幽罗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易秋缓声说:
“我累了,先去睡了。”
“晚安。祝你好梦。”
“希望如此。”
幽罗的背影被黑暗吞噬,她消失在幽深的走廊里。
易秋头垫在叠着的手上,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微微摆动的大灯。
“呵呵。人嘛,也是物。”他毫无道理地念叨一句。
没有什么事情是毫无理由地存在的。易秋一直这么觉得。当事情在心里面堆积得太多了,总是会以着激烈的方式露出来,没有人会藏着太多的秘密。
了无睡意的他无端地坐在窗台,将两只腿伸到外面,悬挂在十多米高的城堡边上。青褐色的墙砖因为近河的原因湿乎乎的,上面长了一层细密的青苔,正散发着绯色激发出来的幽光。
远望而去,贵族的大草场呈现出一片雾色的朦胧。这里还是和平的,甚至外面的打砸声和谩骂声都在进来之前就被晚风吹散了。
易秋金色的头发拂动着,擦过眉骨,送去瘙痒的感觉。他把头发全部撩起来,露出森白的额头。风让他清醒许多,一整天的疲惫挂在腿上。
游戏进行到了这个程度,总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思考。易秋是一个喜欢并且很愿意去思考的人。
莉雅城现在的混乱进了他脑袋,一条又一条纠缠的事件脉络尽数分散开来。
“时间上,远的可以牵扯到茵蒂的祖父尼尔的冒险,近的就是今天爆发的混乱。尼尔冒险事件所代表的是那几张羊皮卷,或者说羊皮卷上铭刻的符文。今晚的混乱主要由入梦教参与,入梦教又与尼尔的冒险团有着联系……”
易秋手撑在阳台上,虚眼凝视另外一边天的红月。
“即便今晚没有去推进混乱,因为深潜者,这场混乱也终将到来。所以深潜者是一个混乱之因。但入梦教的创立目的是为了寻求信仰精神的慰藉还是制造争端?”
斯坦因曾告诉过易秋,入梦教的创始人很有可能是当时的冒险团成员之一,而且最大的可能是尼尔买的那个贫民,格因。
在记录手册的最后一段,尼尔一行仅剩的四人找到了失落之城拉莱耶,最终斯坦因和一名神秘学家逃离了那里,带着部分记录手册和羊皮残卷。
“羊皮残卷是尼尔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但是他到底收集齐了没有?”
易秋所认为的羊皮残卷上铭刻的符文应该是古咒语,而那些线条绘制的应该是类似于祭祀阵法。但是不清楚的是阵法的作用,召唤?献祭?还是降临?
羊皮残卷被易秋归类到关键道具。目前他手头有两份残卷,一是茵蒂原本的记录手册中夹带的,二是从斯坦因那里得来的。根据撕裂的纹路猜测共有五份。
“另外三份在哪?当初和斯坦因一起逃回来的那位神秘学家?”
想到神秘学家,易秋又想到另外一位队友。这是他从斯坦因那里得知的,那位把梦境提示语念给斯坦因听得年轻的神秘学教授——朱莉安娜·克里斯托弗。
易秋当时没有多问这位神秘学教授的信息,知道的只有个名字。
“她去找斯坦因的目的是什么?斯坦因与梦境可能的联系就只有二十多年前的冒险和现在诞生了三个玩家的圣迪伦卡医院了。这位队友莫非是第二宣告人暗尘?”
这是一种可能性,不过易秋不对这种可能性抱有多大的希望。
他忽然又想到某种可能。
“在我们去圣迪伦卡的当天,这位队友也去了,而与此同时隔离间的第二个被幽罗察觉到是队友的病人消失了。是克里斯托弗带走的?难道这才是目的吗?”
易秋理清了一条思路。将目前已经意识到存在的队友可以分成几个队列。一是他和幽罗这一队,二是克里斯托弗和极有可能是被其带走的隔离间另外一位病人,三就是那位在他死亡之际救助两次的第三宣告人素言。
“克里斯托弗是神秘学教授,不排除她与尼尔冒险团那位神秘学家的关系可能。素言是雷利亚侯爵城堡里的苏菲娅小姐,而苏菲娅是刚在几天前游学归来的。”
后面关于素言的信息是他从茵蒂那儿听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菲娅是外来者。那么游学这一段经历或许并不是无端存在的。”
易秋再次想起红月出现的那个晚上,在钟楼瞥见的一抹红色影子。是那抹红色影子的主人敲响了古老的钟。
“这证明那人知道红月出现的原因,也知道如何敲响那座钟。能够在红月的压制之下自由活动的人……特殊能力?有没有可能是队友?”
易秋将队友的信息规整为以上的几个部分。单从任何一点去看,都不难去找到,反而的是他们难以找到他和幽罗。
他接着思考巫告家族的存在意义。他不确信单单是为了抵御深潜者。在茵蒂那里听到过,他后来也去了解过,知道巫告是不轻易离开领地的,除却这次出现在在莉雅城可能是因为深潜者,他疑惑的是莉莉卡度过的那个雨夜出现的巫告家族的人。
“身体腐烂这种事情和巫告会有什么关系呢?”
易秋和莉莉卡有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原本的房间都有着同样风格的画。都是正对着床头,睁眼闭眼之际都可以直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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