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神明永远算不上一件值得去津津乐道的事情。
一袭红的白不白无端地撑在头,半睡半醒地伏在窗口,漫不经心地望着出自她之手的眩目红月。
原先的目的也达成了,如她所愿,莉雅城不止是混乱了,因为这像是“对信徒们的祭祀的奖赏”一般的红月爆发,入梦教的狂热分子真的着了魔了。他们有的甚至忘记了这打砸烧毁是为了寻找所谓的“象征物”,单纯地想要取悦支配者了。
旁边书桌上的《旧》被风吹着,有气无力地翻过几页,然后又翻回来。这几页记载着传说,“传说之中的深红凝视”。就是头顶小太阳一般的红月。
“深红凝视……”白不白直视着这轮圆月。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除了易秋,没有其他人能够直视这小太阳一样的红月这么久。
白不白直视着。她思考过很多次,自己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前面有了第一、第二、第三宣告人了,第四宣告人及其只有依然是杳无音讯。白不白总觉得自己也应该有宣言,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如何去确认。
望着在床上睡得正酣的零零四,白不白难得露出一些笑意。这是只有对着零零四才有的温情。虽然这个怯弱的小姑娘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单纯的拖油瓶,但是白不白觉得这样的游戏才有了些意义。看着小姑娘来打发这闲着的时间才不至于让她没了方向。
那些忽然之前冒出来“旧日支配者”、“克苏鲁”以及“深潜者”,白不白早早地就从助手那里知道了。索性助手并不会是入梦教的信徒,没有跟着一起出去打砸。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知道这些消息一定是自己的队友放出来的,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也差不多就是队友想要的结果,所以她才试着再添一把火。
始终没能和队友汇合的白不白只能透过一些蛛丝马迹来猜想队友要做什么,然后力所能及地去帮一手。只是目前她并不知道队友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归结于或许他们有其他的情报。原先和平的莉雅城就没办法去找到队友,唯一一个知道的队友还不能轻易地与之相认。现在莉雅城这般混乱了,白不白再怎么好强的性格也感觉有心无力。
那个“死去”的任务依旧是没有半点线索,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这个任务只是游戏系统的恶趣味。还有被她一直诟病的就是,这个梦境的难度。这压根,一点都不噩梦。这种类型的梦境她从来都没有遭遇过,梦境提示甚至都无法与梦境联系起来。什么“群星归位”之类的,白不白很确定,从来到这里后,连着几天都没有在天上见到一颗星星,尤其是现在红月光芒大盛的时候,天上更是连乌云都看不确切。
她撇头望着,睡相乖巧的零零四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容。白不白过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抱怨一般自语:“还是你个小家伙好。”
了无睡意的白不白也不愿意坐在这儿干等了,她索性裹上一条毯子,就这墙,捧着《旧》翻阅起来。
她又读到了“钟”的内容,上面记载着连续七下的钟声能够打破红月带来的压制效果。虽然她至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开始的红月压制住,而且现在也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直视红月。
钟楼都塌了,那口钟还在不在?
白不白斜望着窗外的红色天空想着。还有那个雕塑为什么不见了?
夹在书页之间的羊皮残卷滑落在她手上。质地柔软。上面铭刻的古怪符文也依旧是看不懂的模样,勾勒的线条是一眼便看得出来的芒阵。
“看模样应该一共有着五份残卷,构成五角形。如果集齐了,会发生什么呢?”
她继续翻看。
募地看到了一句话——
“被神明所遗弃的人以为自己与生俱来便有着非同常人的特殊”。
这是夹杂在一个“诡秘”事件中的一句话。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炼金术士弥留之际说的。这个炼金术士有着非同常人的能力,比如说他可以将自己的眼睛翻转一百八十度,把眼睛后面的血丝,也就是视神经翻到外面来,虽然那个画面不太好看,但是白不白还是轻而易举地还原在脑海里面。他还可以与动物对话,像是神话之中的失语者一样。什么“先知”、“断死”、“告梦”、“通灵”……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发生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的这些特殊能力的帮助,许多人受了益,逐渐的他从“灾厄”变成了道听途说之间的“贤者”。不过他本人一直都恐惧这样的能力。按照他的原话,“这本应当是神的能力,但是被我所拥有了,所以我这是渎神,是要下地狱的”。终归到底,他还是死在自己的阴影之中的。
其实这样一个像是黑宗的邪恶故事一般的典故无非是神学压制之下的畸形产物,他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到底算不算“渎神”,没谁说得清。白不白一直认为的,即便是神也没有“就应当被供奉”的理所当然,那只不过是一方面或者是多方面的强大对弱小的压迫,或者说是弱小对强大的“自我催眠”性恐惧。
她打趣着自语,“如果特殊就是罪恶的话,那我现在应该是要被处死千百次了吧。”
典故中的炼金术士死在自己的“渎神”恐惧中,白不白与生俱来的科学思维不容许她那么去想。如果说红月当初的压制性召信算得上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压迫的话,白不白认为自己也“渎神”了。还有现在的直视红月。入梦教的人们尊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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