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带着贺知书一行主仆三人前往驿站,走到半途时,陈铮忽然说道:“贵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完,丢下贺知书三人,走入一条小叉路。
贺知书主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铮是要闹哪样,直愣愣地盯着他走向小路旁边的槐树下。片刻,就见陈铮手中提了一只肥大的灰兔子返回,方才恍然大悟。
“运气不错,挺肥的兔子。”
陈铮晃着手中的兔子,看着这厮扑腾着四条小短腿,一副很不甘心成为盘中餐的样子。
贺知书眼睛一亮,赞道:“没想到二小兄弟还有这样的手艺。”
陈铮摇摇头:“绳套不是我下的,不过驿站的老棒子烧兔子一绝,是天底下难得的美味,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噢?”
贺知书有些不信,他来兴和县的路上吃过不少次烧兔子肉,肉质干涩的很,现在想到烧兔子肉就想吐。嫌弃地看了一眼大灰兔,口是心非的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地尝一尝了。”
兴和县的驿站原本破败不堪,直到老驿丞的儿子走通县衙的关系,以每年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承包后,驿站又变的红火起来。
一座篱笆院落在官道边上,门口的树旁拴着两匹马,透过篱笆墙看到有人在院子里。五间正房坐北朝南,房顶铺着茅草,紧挨烟囱插着一杆旗幡,写着大大的“驿”字,迎风招展。
陈铮伸手指着旗幡的方向,对贺知书说道:“贵人请看,那里就是驿站。”
贺知书惊讶地打量着驿站,五间正房明显经过翻修,房顶的茅草是新铺的,旗幡同样浆洗过不久,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门口拴马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异味,显然有人打理过。
再看拴在树上的马儿,肌肉虬实,毛发柔顺亮渍,经过一个冬天都没有掉膘。虽然与战马不可相比,但也是一流健马。
“这里的驿丞到是个难得的人才。”贺知书暗中赞道,对这里的驿丞顿生一丝好感,感觉对方是个能办事的。
陈铮引着贺知书三人进入驿站,朝起腮帮子吼道:“老张,有贵人来了,快出来迎客。”
话音才落,一个声音传来:“嚎丧呢,这种鬼天气哪来的贵人……”一个壮实的汉子冲出来,看到院子里的贺知书,瞬间把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换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的小跑过来。
陈铮目瞪口呆,没想到老张还有这等绝技,说变脸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愣着干什么,快去给贵人清扫客房。”老张狠狠地瞪向呆愣的陈铮,低声喝道。
“这屋烧了炉子,贵人快进来暖和一会儿。”
屋子里坐着四五个汉子,个个身着鸳鸯袄,其中一个腰上悬着把刀,面膛紫黑,好像一只懒猫般窝在火炉边,似睡非睡。看了一眼进门的贺知书,又把脑袋耷拉到胸口,打起了瞌睡。
其余的汉子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贺知书见怪不怪,很多驿站的驿卒都是有功勋的士兵退伍之后充任,相当于一个养老地,所以不把对他们太苛刻。相比于其他的驿站,这里已经很好了。
至少眯眼打盹的汉子就很有警惕性,身上的凶煞之性还没有被太平的日子彻底磨灭。以贺知书的见识,一眼就看出这位曾经是以一挡十的锐士。
贺知书坐在炉边,跟老张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偶尔询问几句兴和县的趣闻,似乎真的就是一位在外游历的士子。
没过多久,陈铮从外面进来,对贺知书说道:“贵人,您的客房已经打扫干净了,炕火也烧起来了。您若是劳累先去休息一会儿,中午时我再叫您。”
贺知书点点头,起身对陈铮笑道::“辛苦二小兄弟了!”
老张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看到贺知书起身,便招待着他出了门,一直送到客房。
“今个儿都把招子擦亮了,冲撞了贵人,老子拔了你们的皮。”
“老菜梆子,赶紧把兔子拾弄好,中午招待贵人。”
贺知书主仆三人深居浅出,中午吃饭时都没有出门,驿站的众人也不敢打扰。
初春,昼短夜长。
第二天,陈铮与往常一般起来,清扫了院子,喂了马儿,便又一路小跑去了碎石滩习练拳法。
拐过小山包,忽然听到一阵阵劲风破空声,便见一道凌厉森寒地匹练笼罩着整片碎石滩。匹练之中,一道身影骄如游龙,翩若惊鸿,三尺青锋划出一道道凝如实质的锋芒。
滋!!!
突地,一道锋芒飞来,从陈铮耳侧飞过。
“啊……”
陈铮吓地面如土色,骇然惊叫一声,蹬蹬蹬后退三五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寒芒飞掠而过,虽然没有伤到他的一根毫毛,依然让陈铮的后背上冷汗浸浸,头皮好似过电一般,阵阵发麻。
“哈哈哈,想要习武必先练胆,二小兄弟的胆量这么小可不成。”
一道青光闪逝,贺知书还剑归鞘,笑吟吟地朝着陈铮走来,边走边笑,对陈铮打趣道。
陈铮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很羞愧地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知书看出陈铮的尴尬,话题一转,问道:“二小兄弟又来练拳吗?”
陈铮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刚才的惊鸿一剑让他明白贺知书的实力深不可测,就凭自己的会的几招三脚猫拳法,简单是在鲁班门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不过,尴尬归尴尬,陈铮心知机会难得,硬着脸皮向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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