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总理府一如既往的朴素,既不显得奢华倒也不至于寒酸。
在管事的一路引领下,梁冬来到昌冉的下榻之处。
进门时,在一众侍从的接应下来到昌冉的床边。乍一见面,他倒是略微吃了一惊。如今的昌冉比先前见面的时候更加瘦削了。鬓角也越发显得花白。面容更是瘦到看得见骨头。
他来到他床边握着他的手,感觉他身体内血液凝滞,冰凉如水。一时忍不住说道:“你如今病成这样,该静下心来调养才是。至于外面怎么闹腾你又理会他作甚?反正外面再怎么闹腾自有那些喜欢管事的议员们烦恼。况且以你如今的状况即便是有心操持也是无力而行啊。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
昌冉咳嗽一声,示意旁边伺候的一个丫头将枕头抬高一些。他半靠着坐起对梁冬略作示意的说:“上仙来了,恕老朽不能见礼了。话虽如此,然而如今事情混乱成这样,参议院又是草创之初,国家各种纲领策略犹未成熟。而值此关头,主上又整天躲在深宫别院里不理政事。偌大的一个国家此刻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所谓群龙无首,危亡只在旦夕之间。如此局面,我又何必吝惜这把快要埋进土里的老骨头。”
梁冬听说,不由得询问道:“你说君主躲在深宫里不理政事是为什么?”
昌冉叹息一声说道:“前线战事一直没有什么转机,前方军费耗损不可数计。战争券的发行越来越多,而国库里的亏空欠债也是越堆越多。到如今已经到了无法偿还的地步。主上因此日夜忧愁苦闷。加上这次前线再次溃败的消息传来。他干脆将一切的重担抛下,一心躲在深宫里不再理会政事了。”
梁冬听了暗叹一声道:“这国王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变革之初,才这一点艰难就将他给压垮了。”
沉吟许久,他又问道:“不知道这改革一事推行的怎样了?”
昌冉道:“如今都中一切事宜都已经被参议院接管了。按照您制定的对策,后续的一些大的改革正在有序的向周边城市辐射。联合当地的一些颇有名望地位的商人。改革一事持续推进。只是我的能力有限,对于您所教导的许多改革方案不能完全领会。倒是一些年轻颇有学识的商贾之流对于您的教导领会颇深。我思索着,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便要开始退位让贤。我老了,愚蠢又不懂变通,都中大事就交给那些年轻脑子好使的晚辈们去操持吧。”
梁冬知道昌冉此人尽管为人忠诚又担任一国宰相多年,其能力和威望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毕竟年事已高,加上长期受到贵族时期礼教和规矩的熏陶,对于新的政策虽然表面上按部就班的执行。然而其内心深处对于这新政必然是不怎么认同的。
当然,首届的总理暂时选任昌冉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新的参议院属于草创,所有参议员虽然都是一些颇有能力的商人资本家。他们尽管对于新的政策领会最深,然而毕竟没有什么从政的经验,必然需要一个年老而又经验丰富的当家人来领导历练一番后,方才可堪当大任。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想必参议员中一些能力突出之辈必然要崭露头角了。新总理的选举也势在必行。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挽救前线溃败所造成的动乱局面。
事到如今,宗门里的长老和掌教们仍然没有派出修士队伍的迹象。似乎对于此间战事已然不再关心。战事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梁冬在其中的作用可谓是功过相抵。有功的一面是他的策略成功的阻止了敌人疯狂的进攻,熄灭了他们想要一举歼灭西野国的野望。有过的一方面当然是他的方法太过激进,用金钱的诱惑点燃了太多的疯狂与罪恶。以至于到如今局面不仅没有比当初有多少好转,反而变得更加危急难以收拾了。
思虑良久,梁冬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他知道凡事一旦开了头,便只有一鼓作气进行到底了。一旦临危时犹豫没有决断,便会一步错步步错。局面将再也难以挽回。
当下,梁冬安排总理府中一些老道的办事人派往城中四处。安排他们务必将那些有实力的大商人,大资本家请到总理府来商议大事。
吩咐一定,包括鄯行知在内的十数个管事各自领命而去。
大约有小半天的功夫,出去的人陆续而回。而跟随他们而来的。当然是都中一个个颇具资本和名望的商人资本家。
尽管战争券的损失让这些人几乎失去了理智。然而对于梁冬以及总理昌冉的相召,此时他们还是不敢违背的。毕竟后者一个是堂堂仙人,一个是一国总理。他们手里所掌握的可是让人望而生畏的生杀之权。
见面后,梁冬开门见山的问:“外面闹腾的那些人里面,有不少是你们暗中指示怂恿的人吧?”
众人听说,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其中一个胆大的站起来说道:“既然来了,便没有什么好担心惧怕的。我们此次前来虽然是应了总理和上仙的相邀,其实也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当初战争券发行的时候,是在堂堂王国大殿之内,国王和上仙您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旦筹集了足够的资金,凭借我们国家兵士的英勇以及大将军姜起的英明统帅,一举便能御敌于国门之外。然而战争券一再发行。我们众多同袍也踊跃购买。时过境迁,转眼一年的岁月将逝,然而前线战事一直胶着未有明朗,直到如今,突然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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