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嘎子一怔。
这句话每个字他都懂,为啥连在一起却那么费解?
“潘叔,别卖关子,一会儿醉仙楼,我请客,咋样?”
“爽快!”潘叔眯起原本就难觅踪影的眼睛,道,“这件事,你可千万要保密,不能说出去。”
“我这张嘴,你还信不过么?”
嘎子一瞪眼,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远处,杨真仍旧低着头,可耳朵却竖了起来。
这里头有故事啊!
“咱老爷最近纳了个妾,你知道么?”
潘叔压低了嗓门。
“那当然,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嗯,这少奶奶天姿国色,咱老爷对她宠溺非常,她要啥咱老爷就给啥。这不,前阵子咱们这位少奶奶对咱老爷说,九尾山有一只百年灵狐。对,就是她!”
说着,他指了指袋子,接着道:“若是能够得到这灵狐的狐皮并制成裘皮袄,穿了就能青春永驻。”
“还有这事?”
“你管他有没有,少奶奶说有,咱老爷就认为有。”
“这倒是,”嘎子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么你也懂,这种事咱们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那些捉妖人出马。但那些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你贸贸然去请他们,指不定他们漫天要价。”
“没错!前阵子我听说柳河村的一个富户家里闹女鬼,结果花了五百两纹银才请来一个老道。事成之后那富户还给人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前前后后花去了一千多两!”
“这不就结了,你也知道咱们老爷清似水明如镜,不亚如纱罩的万盏明灯……”
“行了行了,潘叔,说重点!”
嘎子一摆手,直接打断。
“就你这态度,小心老爷打你板子!”潘叔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你要咱老爷拿一千两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想了个好主意。”
“你是说……”
“没错!就是编个理由,说这妖狐为害一方,老爷爱民如子,却又束手无策,于是只能张榜求助高人。奈何县衙的钱不多,所以只能悬赏三百两。
“这一来,你来捉妖就是为民除害。老爷给你高帽一戴,鼓动老百姓给你多捐点香火钱,你还好意思腆着脸问老爷要赏钱?
“即便真遇到那些厚脸皮死要钱的,给了也无所谓。反正花的也是朝廷的钱。到那时,妖除了,少奶奶高兴了,咱老爷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政绩簿上加一笔,郡守老爷都能另眼相看,这岂不两全其美。”
“高啊!”
嘎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都是崇敬。
至于杨真,内心亦是震撼非常。
花公家的钱,取悦自己的女人,赚个好名声,还能算上一条政绩,这简直一本万利。
骚操作,绝对的骚操作。
“只是这些人……”
嘎子指了指杨真脚边那些尸体。
“习武捉妖就是江湖人,江湖人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且他们既然接了活,就表示他们不是好名就是好利。如今死了,也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
“这……行吧!”
嘎子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道:“潘叔,那你说,咱俩把这狐狸送回去,老爷会把三百两赏银给我们么?”
“啪!”
一声清脆的脑瓜崩响起。
“你打我做什么?”
“你个猪脑子打死都不多!”潘叔一脸鄙夷,“你要这钱干吗用?还不就是买买酒,听听曲儿,和你的相好爽一会儿。可这钱若是给了老爷,没准咱少奶**上就能多个簪子,手上就能多个镯子。她一高兴,老爷就高兴。老爷一高兴,就能记咱俩的好,这不比拿了钱还要好么!”
“服了!要不您是潘叔呢!”
嘎子一挑大拇哥,钦佩到词穷。
不远处的杨真内心亦是佩服到了极点,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请个捉妖人,那钱要么给对方,要么还是只能在库房里搁着,横竖进不了自己腰包。
可若是捉妖人换成自己下属,那还不简单!
分你俩十两银子,还不够你们吃喝一整年的?
以后,再给你们派点肥差,你还不感恩戴德?
至于那些银子,公家的钱那叫钱吗!
绝了!
这功力,真是没谁了,还当捕快,真是屈才。
这会儿,嘎子将兽袋往肩上一背,就准备和潘叔离开山洞。杨真一时有些心急。他们要是走了,这洞里就只剩一堆死人了。自己被绑着脱不开身,没几天就要步他们后尘了。
可是,直接开口求救貌似也不明智啊!
毕竟,这俩人刚才的那点勾当可是见不得光。若是被他们发现还有第三者在旁听,自己性命堪忧!
这些捕快对上嬉笑谄媚,对下那可都是下得去狠手的主。
该咋办?
“潘叔,走吧!快点回去把这狐狸交给老爷,醉仙楼我请客。”
“敞亮,叔就喜欢你这脾气。”
“潘叔,您可得多教教我,我感觉这里头水很深!”
“这话你就说对了,这是官场,水本来就很深,你把握不住。但好好跟着叔,保证淹不死你!”
“妥了,我就跟着潘叔您,再深的水都由您先趟!”
“小子,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个儿矮呢?”
“哪能啊!潘叔,你要不教教我,混官场最重要的是啥?”
“最重要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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