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这才开始详细道来:“他这毒不蔓延到五脏,但比蔓延到五脏还厉害。你认为你那块好了是吧,其实错了,那毒还在呢,隐藏在你自以为痊愈的皮肉当中,而且就在那一块蠢蠢欲动,到了一天就能要你的命。所以,你现在赶紧把它彻底再割去,让它重长。就是,疼,会留疤。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你能么?”
神医朝刘乃昂了昂下巴,换来刘乃一笑。
“有什么不能?”嗓音低沉磁性,“我要是不能,也不配说我是他的弟弟。”
是刘家的儿子,是一国之君。
醉镜却满脸暴戾,眼睛狠狠的:“这些人的心眼真是太坏了,太阴险了,死不死都要让你疼一次……该死的!!”
刘乃冷笑了一声:“他们巴不得我不知道,那样我死的更憋屈了,明明只需要割一块肉的事,却因为无知,赔了自己的命。”
“……”醉镜瞋目。
合着割一块肉,在刘乃眼里那么轻松……
啧,不愧是刘清的弟弟。
都是对自己对别人狠的主儿!
“那我帮你?”醉镜说着这话,表情却似退缩。
刘乃无语:“你出去吧。”
醉镜立马出去了。
那快的……
刘乃收回目光,抬头望着神医,神医也正看着他。
“跟朕回宫,做太医如何?”刘乃把玩着那把匕首。
神医望着他的动作,白胡子随着呼吸一吹一吹的,“你是皇帝啊?”
刘乃一笑:“你知道。”
神医也不装了,“嗯,那皇宫里的那位是,你哥哥?”
刘乃再次一笑,还是那句:“你知道。”
从他说出:我要是不能,也不配说我是他的弟弟。那会儿起,这神医便笃定了他的身份。
神医道:“也不全靠自己的聪明,只是你们那白鸽飞来飞去的,遮眼睛,偶然一次,我就逮住看了一看。”
“……”
“我都一把年纪了,不想掺和宫里去。”
刘乃闻言,哦了一声,面目平静的继续把玩着这把犀利的匕首,“那地狱想不想掺和?”
他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望着神医瞪大的双眼,气定神闲,“你知道那么多,不管是你自己聪明猜到的,还是你真的逮了鸽子,你都得换条路走了,不是成为我的人,就是成为阎王的人,二选一,我很公平,给你时间,你选。”
刘乃顿了顿,“我搁下一片肉的工夫,够你考虑清楚了吧?!”
说完,手起刀落。
神医最后,就是被刘乃这副狠劲儿给折服了。
刘乃回过神,与醉镜继续往前走,后面骑着马追过来的少年,大喊:“等等我啊!你们走怎么也走的那么快啊!”
刘乃和醉镜停步,回头。
年轻的声音,年轻的人,那副真实容貌,在马上灼灼生辉,只此一道大漠风景。
在他靠近时,醉镜似对他的真容感叹了一句,真人不露相,故人诚不欺我矣。
后认真地望着刘乃道:“你的考虑是周到的,我们的世界需要他。”
刘乃嗯了一声。
“就是……得让他心悦诚服,死心塌地才好。”
年轻的不如老,年轻的心野,有才有能的,心还狂。
这一匹不羁的野马恩人,他刘乃的驯服,便当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醉镜闻言,余光撇着刘乃的俊荣,愈发觉得这个男人,不一样了。
简直就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刘清啊。
刘清啊刘清,你也是该退下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吧……你无法抵抗温暖情长,而刘乃,显然,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太过执着。
远山外。
艾婉坐在山顶上,蜷缩起双腿望着远方,这阵子,她已察觉到了自己的不一样了。
手中攥着自己修长的黑发,为什么……她还是当初才来的那副面容?
为什么,年轮没有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丝痕迹?
她才不会觉得是上天宽厚她,孩子一天一天大,哪有人不会一点一点老。
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她已经在想这个问题。
甚至,夜晚不敢睡。
而艾婉还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去想明白,直到刘乃与醉镜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有时候,你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上天偏不给,而在你日盼夜盼他们平安归来的时候,上天也偏不给。
它给的所有,都让你乱了计划乱了心。
又或者,终究是她心理不够强大。
多了两个人,她就不敢再深想,好像怕他们看透了似得。
望着他们的面容:醉镜的眉眼后岷县有了一丝丝皱纹,而刘乃神情略微疲惫,仔细看,其实也不复当年那个醉酒质问她为何喜欢他皇兄的少年了。
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迹。
而她的脸,仔细看起来,与当年那天被抓进乃王府的样子,完美的重合起来,仿佛这些漫长的时光,全都一心一意地无视了她。
“艾婉,在想什么?”醉镜好久没捡到自己的儿子,自然想的紧,抱着胖小子晃悠,终于发现这女子又在出神。
“是不是想刘清了?放心吧,他快回来了。”
闻言,刘乃道,“嗯,我立刻进宫,就可以将皇兄换出来了。”
“别……”艾婉艰涩的一个字,声音很小,但刘乃与醉镜什么人,两人惊异地对视了一眼,通通看向艾婉。
同一个想法,同一时间划过他们心头:这女子,怎么了?!
艾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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