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人信仰神魔鬼教,有人信仰正义凛然,她独独信仰他,无论他是神是魔是鬼,还是人。
“今日是不是吃糖了?嘴那么甜……”刘清挑眉睨着怀里的女子。
“唔,什么时候苦过……”艾婉打着马虎眼,刘清低声一笑,忽然将她锁在了身下,四目相对,宛如点了火苗的线,一触即发,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艾婉心想这个人是真的聪明,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对她,他匆匆赶来,却不逼不问。
她装糊涂的时候,他也配合着。
艾婉眼尾无声的落下一滴透明,伸手圈住了男子的脖子,心中的那三个字是:谢谢你。
一夜云雨丝丝,相连不息。
窗外玄月昏黄,院子中的大树,坐塌,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宛如是永久的样子。
朝阳初现之时,艾婉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鬼君。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闭了闭眼再睁开,肉了肉眼再睁开,还是他。
“你……”她张口后才知自己虚弱,整个人都坐不起来身体,她开始怀疑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
眼睛滴溜溜转,这还是那个屋子,可又不像是那个屋子了。
鬼君道:“别慌,他暂时出去了,我怕你叫喊,这才是你此刻身体颓然的原因。”
“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艾婉微微喘着息问。
:你就当是我给你下了什么吧。鬼君复杂的看着床上只能干瞪着他的女子,暗自叹了口气,“本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你原本的世界……如果你回去,那里还是你走的那一年,你也还是那一年的岁数容貌,就像你现在这样,不过是换个装束罢了,嗯?然后你找个人嫁了,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本君承诺,绝对比你在这里好。
艾婉冷笑:“看来是你了。”
鬼君沉默。
“你能把我送回去,那你一定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会来这里?!”
艾婉问,张了张口,脸色苍白却倔强,“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圆一个人的心愿。”鬼君默言。
“谁?”
鬼君的目光,随着艾婉的这个问题,开始变得古怪起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听本君的话,与本君回去吧,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他们的不一样,他们会老会死,你不会,你永远都是这个年纪,难道你要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刘清在你面前死去吗?”
艾婉痛苦地摇着头,一直逃避的终于还是被他三言两语戳破。
“我知道你可以……”艾婉艰涩道,“你一定可以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
鬼君揉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何必呢?”他说,“艾婉,这是天命,我也不可以逆改天命。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
“那为什么要让我来——”艾婉嘶哑的声音喊道,眼里融满了脆弱的却不肯落下的泪花,脸色早已白如纸,她呐呐地,却在用喉咙发声,“既然不是我久留的地方,既然不是能爱一生的人,为什么要让我来?为什么要让我遇见?!
+”
鬼君:“……”
“你们冷眼旁观,到了该揭示的时候,轻轻松松地,不想我们的感受就这样来了,你们有什么资格!”
而面对艾婉的责怪,鬼君只是静默了些许,然后说:“艾婉,发生的一切都有它的原因,你总会知道的。”顿了顿,他语锋一转,“如果你对这里没有感情,你恐怕会很欢喜我的出现!就是因为你有了感情,才这样排斥我。艾婉,本君劝你拿得起放得下,对该放下的东西还是早些放下为好,否则,最痛苦的只是你一个。”
鬼君讥讽弯唇,接下来的话如同魔鬼呓语,“你说你坚强,但是,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清死在你面前么?还有醉镜、刘乃,甚至于你的儿子女儿……你如果不走,你在这里就会生不如死,你可懂了?!”
人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呢,不如就此放手。
鬼君可是称得上苦口婆心了:“你信仰佛,佛曰四大皆空。无论是什么,终会化为虚无,你又何必紧攥着不放,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呢?!”
“有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离开了,刘清才有可能和别的女子成亲,他才有机会幸福。免除了悲凉,换来了一条生路,不好吗?!”
好吗?!
艾婉问自己、
不得不说,鬼君足够了解艾婉,除了那句“你离开了,刘清才有可能和别的女子成亲,他才有机会幸福。”,其他花对艾婉都起不了作用的。
而他最后一句,才是真的让艾婉万劫不复,好像她不走,就宛如一个要死的女病人在巴着自己的爱人,让自己痛苦,也让爱人不得安生似得。
所以……放手吗?
鬼君闭了闭眼,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就怕自己痛苦。一种是就怕自己让别人痛苦了。
艾婉无疑是第二种,她不怕自己痛苦,却怕别人因为她不幸福,别人因为她,受了连累。
鬼君终究还是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你也不想日后……刘清怪你吧?”
痛吗?那便手中拿着刀再斩得利落一点。
鬼君背过身去,声音恢复无情无欲:“你自个儿好好考虑一下,如若想通了,可问君儿如何找我。”
“……你,不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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