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打着手电从山上下来,远远就看见一束手电筒的光。
“爸爸……”秦小雨喊了声。
手电筒的光线快速的移动过来,秦落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蹦蹦和松子死了……”秦小雨哑着嗓子难过的说。
秦落勋伸手揉了揉秦小雨的脑袋:“这是自然规律,避免不了的。”
秦小雨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难过,它们两代陪着我走过了六年的时间,很多困境都是它们帮我渡过的,我不聪明,很多时候还有些笨,是它们教会我简单和知足。”
秦落勋不再开口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秦小雨和爸爸在胜利牧场住了两天,就跟冯玉珍告别踏上了去矿区的客车。
去安洛坟前,是秦落勋自己去的,让秦小雨待在招待所等他。
秦小雨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看着秦落勋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听话的在招待所等着。
秦落勋去了三天,回来是捧着一个半米长,三十厘米见方的黑色木盒子,外面还裹着一层藏蓝带寿字的绸布。
秦小雨知道,那里面装着妈妈的尸骨,忍了又忍把脸扭在一边,任眼泪哗哗直流。
秦落勋这次没有哄秦小雨,而是眼神犹豫的陷入沉思中。
回京城,是罗景年特批,秦小雨和秦落勋坐着边疆陆航团的直升飞机回去的,在g省停留了一天,然后直飞京城西郊机场。
罗景年早早和夏虹等在西郊机场,等秦小雨和秦落勋抱着安洛的尸骨从直升机出来。
夏虹已经一脸泪水的迎了过去,看着秦落勋怀里的木盒,呜咽声逐渐变大,成了失声痛哭:“洛洛,回家了,二十年了,你总算回家了……”
秦小雨忍了一路的眼泪,又跟着滴落。
安洛的墓地,选在跟安老同一个陵园,由于这时候火葬政策刚刚颁布实施,在管理上也不是特别严格,所以安洛直接下葬在选好的墓地里。
秦小雨早已哭倒在夏虹的怀里,每一次都感觉妈妈就在身边,却总是看不见摸不到。
秦落勋一直表情淡如水,轻轻拢好坟前的最后一柸土,用手绢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琴,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又是哀伤低婉的曲调,让夏虹和秦小雨的哭的更凶。
一曲吹完,才换了安洛生前最爱听的《蝴蝶泉边》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吹了多少遍。
秦落勋始终如松塔般站着,不知疲倦的吹着,今生无你,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夜幕降临,秦落勋才缓缓的收起口琴,看着安洛的坟墓:洛洛,一切都该结束了,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来找你,我要陪着咱们的女儿,以后每周我都会陪你,直到生命的终点。
来世,等我来爱你呵护你。
从墓地出来,秦落勋拒绝去家属院,让罗景年送他去胡同口,他想自己安静的待着。
秦小雨知道秦落勋心里难受,安静的陪着他回了家属院。
秦落勋摸摸闺女的头,勉强笑着说:“小雨,你长大了,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冷静和忍耐,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时候还会蒙蔽双眼,让你失去判断能力。”
秦小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静静的陪着秦落勋坐在大槐树下。
八月底的天气依旧闷热无比,蝉噪蛙鸣声一片。
秦小雨在四合院住了两天,秦落勋就回单位报到,她也收拾东西回了家属院。
已经过了百天的贝贝,会咧着没有牙的小嘴,露着粉红色的小牙床乐个不停。
秦小雨洗了手从罗森怀里硬抢过贝贝,抱着逗弄着。
程晓婉笑着聊了两句,就跟秦小雨八卦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姜晓婉离婚了,还把汪庆国的姘头打的住院了。”
秦小雨惊讶:“这么生猛?”
罗森点头补充:“汪庆国这个孙子,还想整我,结果自己后院着火了,姜晓婉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带着几个小姐妹把那个什么丽丽打的住院了,听说脸都被打毁容了。”
“厉害了,汪庆国该消停了。”秦小雨感叹,这个人渣应该有个更惨的下场。
程晓婉撇嘴:“汪庆国是老实了很多,不过奇怪哎,他这么混蛋,怎么也没人管他呢?”
罗森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笑着说:“天真了,汪庆国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整他,只是现在只是作风问题,因为作风问题,他已经被单位停职了,下一步估计就惨了。”
“什么人整他啊?”秦小雨好奇。
罗森扯扯嘴角:“不知道,不过汪庆国这个王八蛋怀疑是我,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搭理他啊。”
“姜晓婉还是挺厉害了,很多女的知道男人在外面有人了,不是忍就是跟男的大闹一顿,然后还是忍,离婚怎么说都是挺丢人的一件事。”程晓婉感叹之余还不忘瞪了眼罗森。
罗森立马举手投降状:“这事儿啊,我是真冤枉,他们的事和我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秦小雨握着贝贝软软的小手,心里不知道为何突然闪过沈拓狐狸般的笑容,这一切会不会和他有关?他不是关注什么一百号毒品案吗?怎么尽搞这些男盗女娼的事?
秦小雨有些想不通,如果这事真和沈拓有关,他是什么目的啊?
没等秦小雨想通,沈拓一脸狼狈的来找她。
所谓一脸狼狈,不是脸色疲倦憔悴,而是脸上乌青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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