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是相对的,无常是绝对的,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是瞬息万变。
“嘚嘚嘚嘚……”
南宫名穿着睡衣面对窗户站着,敲击声似乎来自窗外。
“嘚嘚嘚嘚……”那声音再次响起。
南宫名走到窗前,双手握住窗扇的把手。
【希望,不会又是那个东西。】
南宫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拉开了窗扇,刹那间,奇异的蓝色光芒倾泻进卧室里。
眼珠,大的塞满整个窗口的眼珠,宛如绿莹莹的深渊,囚禁着虚无缥缈的鬼魂,正趴在窗户外面往屋里看。那飘荡的白色魂魄,熟悉的面孔,空洞的眼神,正好奇地盯着南宫名的脸。
小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就能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别的人都看不见,偏偏只有自己看得见。
【真是头疼啊。】
南宫名捂住半边脸,估计又是哪户人家有人去世了。
“嘚嘚嘚嘚……”敲击声越来越剧烈。南宫名东张西望,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还不快起来!”
一声尖锐如夜猫子挠门的叫声从空中炸响,南宫名立刻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美艳姑妈在卧室外面恼怒的快要砸门了。
“来了。”南宫名迅速地翻了个身。
“给你十分钟,否则别想吃饭,真以为自己是大老爷啊!”美艳姑妈叫嚷着大步离开走下楼去了,南宫名听到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远去。
南宫名眼睛朝窗户看过去,窗户开着,外面的世界还沉浸在浓浓的夜色和雾霾里,依稀可以看到城市中心夹在高楼之间银河科技那擎天柱一般的大厦顶楼闪闪的红灯。
现在还不到凌晨五点。
【原来是梦!】
南宫名的头撞到了硬东西,头顶上立刻发出亮光。原来是笔记本电脑一直处在休眠状态,被南宫名一撞便开机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南宫名还没有打完的小说稿子,估计又是键盘敲着敲着就给睡着了,电脑也丢在了床头没有搭理。屏幕右下角显示有新信息。
【编辑回复!】
南宫名等了好久了,关于签约的申请,难道真的是签约的回复。南宫名难以控制激动的手,老半天才把鼠标移到信息上面,鼓起勇气点击。
“《中东局势再次达到白热化,石油:能源是永远的焦点》,又是新闻!”
南宫名失望地关掉了弹窗,仰面躺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房间里没有一件东西是自己的,任何的动作都要小心翼翼。
“喜欢写作的话就要学会用电脑,现在早就是电子时代了。这台东西旧是旧了点,但办公的话没问题,送给你了。”
大表哥在南宫名搬来后的一个月从大学放假回来时对他这么说,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大表哥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帮南宫名把房间从仓库里搬上来,也是那一天开始,老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姑丈才知道南宫名原来住在自己家里。
“有梦想是好事,你可不能走我那不争气温和地说。美艳姑妈本来对大表哥擅自做主把房间让出来是很不高兴的,一听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又羞又怒,一直到大表哥回学校她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二表哥的事情是姑妈家里的禁忌。
南宫名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把文档保存,关上电脑,套上衣裤,来不及叠被子就开门跑出去了。南宫名的房间在姑妈家的三楼,也就是之前大表哥的房间。
三楼一共三室一厅,还有一个阳台,大表哥房间的正对面就是二表哥曾经的卧室,中间隔着大厅。现在那个房间也被用来堆放货物。
二表哥的事情其实早就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即使是再愚蠢的邻居,看着警察接二连三地出入也能猜到一些东西。二表哥宣判入狱的前一个星期正好过完十八岁生日。南宫名寄宿在姑妈家的这一段时间里是见不到他了。
“搞什么,怎么还没好?”美艳姑妈的声音从一楼沿着楼梯一直冲到三楼听起来还是那么令人惊心动魄。
“马上就好,稍等一下。”南宫名在楼梯上一边走一边把折磨着脚趾的异物从鞋子里抠出来。楼道里乌漆摸黑的一片,他摸索了老半天才找到了开灯的绳子。
姑妈家里的线路从上个世纪以来就没有换过,天花板墙角能看到纵横交错新的或旧的电线,有的地方的钉子和这栋房子的年龄是相同的。南宫名每次经过的时候都要看看那电路,这可比到博物馆里方便多了,而且能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姑丈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从二楼的书房里走出来,看样子他又熬夜画工程图了。
“已经凌晨快五点了。”南宫名善意地提醒道。
“哦,是吗?”姑丈如梦初醒,大喊一声:“糟了!”又一头钻进书房。
姑丈是个老资格的技术宅,永远记不住自己的袜子放在那个抽屉里,却能准确背出任意型号的螺丝设计标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六十天是浸泡在工作中,剩下的几天是吃饭睡觉以及解决所有生理问题所用的时间总和。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天”这个概念,时间是按照小时计算的,自然白天夜晚对他而言也就不重要了,书房的灯永远是亮着的。的电脑,整个公司都得围绕着他转。你能看得出来他是一家国企的技术总监兼顾问吗?谢天谢地他们不用让他当形象代言人。这也难怪南宫来了一个月他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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