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那种窒息感已经消失了,但是脖颈还是酸痛得厉害。因为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很多,眼睛也没有了那种酸涩感。我从床上爬起来,微眯着眼看向窗外,发现天都已经黑了。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医务室。果然,在背着我爬七楼和背我到医务室之间,于简还是选了后者。我自顾自地笑了笑,正想着于简那龟孙子去哪了,扭头就看到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头微微低垂着,见我醒了居然连句话都没有,医务室的灯光很昏暗,所以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于简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听见我说话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并没有理会我的抱怨,站了起来随口问道:“好点了吗?”
我皱着眉点点头,转了转脖子,小声嘟囔道:“好点了。不过……还是觉得挺累的。”
于简微微点头,微微舒了一口气,又说道:“没事了就赶紧起来,时间不等人。”
“不会吧,”我翻了个白眼,颓废地再次瘫倒在床上嚷嚷道,“你懂不懂什么叫体恤伤患啊?”
于简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样,挑了挑眉毛,倒也不气不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反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被她勒死?”
我听于简这么问,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先不提勒不勒死的问题,单说晕倒我就觉得很奇怪。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晕倒,虽然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但也不到晕倒的地步。可当时就是那么直挺挺地晕过去了,现在想想真是匪夷所思,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当时……为什么会晕过去?”
于简歪着头微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因为那个女鬼缠着你,也在耗费你的体力。”
“缠着我?”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手向四周扑腾着被子,自言自语道,“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于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但是又不太像是在盯着我,反而像是向我背后看去一样。那种眼神很怪异,就像是我的身后还有一个人,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在我就要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缓缓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张加,你从昨晚开始,是不是就没照过镜子了?”
我一时语塞,偏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瞬间冷汗直冒,下床胡乱蹬上了鞋子就想找镜子,于简却一把拉住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但是此刻医务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吓得一哆嗦,真的不敢看了,只能颤巍巍地问他:“别人……别人能看见吗?”
于简摇摇头,我松了口气又瘫回到床上,感到十分无力,不知所措地问道:“于简,你有头绪吗?”
于简不出所料地没有回答我,他双手抱臂静静站着,头微微低下去,又恢复到了自己惯有的思考姿势之一。我有点不死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这样他就会给我点回应一样,可是他完全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心里急得火急火燎,又追问了一句:“缠着我的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生吗?她为什么要缠着我?是要我替她报仇吗?”
此刻我真怕于简点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替她报仇,先不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是真是假本就难说,就算真的是这样,我去哪找她曾经的舍友啊?就算我找到了,我该怎么报仇,是杀人还是放火?好在于简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判断,他摇摇头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要去个地方。”
我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唾沫说道:“去哪?”
我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的,当我感觉事情不妙的时候,那就是百分百不妙。
“于哥……这,咱一定要进去吗?”我站在731的门口,身体僵硬得不行,艰难地转过头,冲着于简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这实在不能怪我,换谁现在都笑不出来。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整个楼道就亮了两盏廊灯,气氛本来就恐怖得不行,而于简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夜访曾经的闹鬼宿舍,这不是作死吗?
于简倒是没多大反应,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好像这一切都是合乎常理一样。他身体倚靠在门框上,丝毫不避讳什么,耸耸肩给我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是啊。”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害怕得不行,就想着怎么才能躲开这一劫,看到门上挂着的大锁忽然灵光一闪,说道:“这锁着呢!咱也没钥匙,你看,是不是……”
没等我说完,于简就轻笑一声,又是一副充满挑衅和瞧不起人的欠揍表情,朝我挑挑眉,问道:“你怎么越来越怂了?”
我刚想怒吼一句“老子不怂”,他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根铁丝,半蹲着拿起锁头掂了掂,还不忘回头拽一句:“这种锁中看不中用,5秒,不能再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就吹吧,结果就听到“咔嚓”一声,锁头居然真的开了,门一下子颤动着开了一个小缝,瞬间灰尘四起。于简站起来扬手拍了拍落了灰的衣服,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紧他。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咬着嘴唇点点头。于简用手轻轻推开了门,门很久没有被推动过,很多零部件都已经生锈了,再次转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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