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满面红光的回家了,许是在茶馆里听了些趣事,也或者是赢了老友几把。娘亲看到爹爹回来,也就饶过了顾清芳。
顾夫人笑脸盈盈,步履袅袅的朝着顾随安走去。像是二月的春风,眉梢间都带着柔情,她低声的呢喃,发着小儿女的牢骚。
只听闻顾随安爽朗的笑声,揽着夫人的细腰朝着内室走过去。略过顾清芳时,朝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赶快离开。
还是爹爹宠我,顾清芳背过面去得意的笑了笑。每次娘亲教训自己的时候,爹爹总会想方设法帮自己重获自由。
顾夫人显然也听到了女儿的笑声,拧了夫君的腰,嗔怒道:“瞧瞧那丫头,都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顾随安握住妻子的手,安抚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都苦了大半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顾夫人依偎在夫君怀里,想起了过往的日子,露出幸福的微笑,轻叹:“你呀,就是这样……”
顾随安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着孩子一样,柔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弄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该做减法的时候就要狠下心来舍弃,牢牢抓住你最想要的就够了。”
顾夫人看了自家的夫君,这个像松一样支撑起她一生的男人,这个能让她哭,让她笑,给她无与伦比的幸福的男人,她心里的焦躁,烦恼像烟雾一样散去。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在熟悉的廊道,走在漫漫的人生……
刚从魔爪里逃出来的顾清芳,也不敢再待在家里。
她踟蹰着走到了宁府,丫鬟只说宁大人在处理公务。顾清芳起身离开,又想起那人的话,不敢四处跑动。心想着在府上逛逛,消磨掉这段难熬的时间。
冬日的池塘很是寡淡,池边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些石头假山,倒是添了几分雅致。腊梅散发着清香,像是站在皑皑白雪之上,置身于浩渺空无的平原,只一人伫立,浸满孤寂与苍茫。
只见一白衣男子,只披了一件貂裘,还未来得及挽髻,步履匆匆离去。
顾清芳定睛一瞧,心中大骇,怎么瞧着那人颇像是拒绝自己的狠心郎。他怎么在这?
她想起他当日嘱咐,料想他与宁府有些渊源,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出入如无人之境。她皱眉思索,也不知宁府知道府上来了这一位‘客人’吗?
她放缓脚步,跟了上去。也不知那人是否察觉,只疾步绕了几个弯,便把自己甩开了。
对宁府的房屋格局居然这么熟悉,她托腮思考,那人究竟是何身份,她不敢细想……
她朝书房走去,或许应该找宁伯父问个清楚。自己已经凭白浪费了好多时光,可不想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肝肠寸断了。就当是给自己个交代,无论事情是怎么样,也要努力去面对它才对。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摆放着几本书,都是些玩弄权术的书籍,她本能的抵触。只在书架上来回的看着,发现了几本新鲜的书籍。她颇有趣味的拿起了,津津有味的看起了。
指尖抚过书页,时间悄然流逝。
只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她抬起了头,撞进一双清冷的眸。
“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很冷,她却能听到里面掺杂的诧异之情。
她思绪纷飞,不懂他为何这样,难道还以为自己纠缠着他不放?她厌恶的皱了皱鼻,也不知是反感他的态度,还是讨厌那个难以自持的自己。
“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强装镇定。
屋子里顿时变得寂静,像是被冰冻起来一样。
她也变得迟缓起来,半晌才意识到,“你是宁敬轩?”
他侧过脸,显然不愿见到这样的情景发生。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她嗤笑一声,也不知在嘲笑谁。
她步履艰难的朝他走过去,说:“也对,反正我们退了亲,以后也不会见面。怎么就不能瞒一辈子呢?”
她眼里泛着泪花,看起来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他攥紧拳头,不愿理会,他知道,若是他开口说了一句,这些日子对她的疏远躲避就全都化为虚无。他原本以为她是心血来潮,可她似乎真的喜欢他了,是这样吗?
他有些害怕,冷言:“对,我们有那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弄得那么尴尬。我也不想再出现在你面前。”
尴尬?顾清芳笑他欺自己年幼无知,若说初遇时的生死相依是尴尬,那么在夜里探望她也是尴尬吗?
她瞧着他,她原以为只要他是宁敬轩,她便会不再喜欢他。可没想到,记忆里那个欠扁的男孩与如今这个清冷疏离的少年竟能完美的契合起来。她还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那她为什么现在心里酸酸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也该离开了。难道还想在我府上过夜吗?”
竟然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跟他表明心迹,而且,还被他给拒绝了!
顾清芳攥紧了拳头,宁敬轩这家伙又在挑衅自己!想必当初退亲也是他在暗地里使坏吧。真是让人倒胃口,明明不喜欢自己,却不直说,让一切都由自己出头。
想来自己也是愚蠢,竟中了他的美人计。她想起这些日子,因为他的拒绝变得多么伤心。现在想想,就是一个笑话。
宁敬轩见她垂头不语,双拳紧握,心中了然,这丫头恐怕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如今暗棋已经布下,该轮到他上场。在这关键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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