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报到的日子,我起的格外的早,一个人提着水桶,默默的走在田间小道上,穿过田埂时,膝盖以下沾满了露水,脚下的溪水潺潺,水流在石缝中打着卷,亦如我们初见般的清澈,
上初中时,父母离婚不到两三个月,家中就突然多了三个陌生人,我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成绩下滑的厉害,班主任看着我日渐消沉胡样子,开始不断的找我谈话,各个学科每天还有大量的作业和试卷,为了躲避这些轰炸,我第一次逃课了,神情颓废的提着塑料水桶,将积攒了一周的衣服,拎到小溪里,边默默垂泪,边重重的敲打着衣服。
只听一声凉凉的声音传入耳膜,“没用就没用,自己都不会努力的人,再怎么也扶不起来。”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恶狠狠的抬头,语气很冲的骂道:“要你这种掐着脖子,说话不男不女的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别动不动就点火炮乱哄,我这是变声期,要不是我妈是你班主任,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我才懒得管,别不识好人心。”他丢下这句,气冲冲的走了。
我气的抓起湿漉漉的衣服就朝他砸去,人没砸到,又得跑去拦截被水冲走的衣服,还被嚣张的螃蟹给夹了脚趾,疼的我嘶哑咧嘴。想想实在气不过,就地坐在水中,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阵,还好正午的太阳毒辣,村里的大人都在家里避暑气,哭够了我爬出没过膝盖的浅水区,刚一屁股坐到溪边的水泥板上,就迎面砸来了一团红光,本能的出手挡了下。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的知识点,弄破了,扔了当心我揍你。”说着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下:素乙,你真是欺软怕硬的,刚才霸道的气场哪去了。
我讪讪的拾起落在身旁的塑料袋,掸掸上面的土,放在一边,拿了件内衣没好气的朝他甩了甩,他咬牙气愤地掉头就走。想起他吃瘪的样子,心里特别解气,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蓦地反应过来,捂着嘴扭头朝身后看看,这么一清早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不会被村里的叔叔阿姨当怪物看才怪,于是利索地整理好飘远的思绪,三下五除二的清洗了衣服拎回家。
早上九点,车站门口,我提着行李和一家人道着别,语气轻快地说:“爸,阿姨,姐姐,我先进站了,你们快点赶去火车站接弟弟吧。”
“唉,那你快进去,记得上下车别落了行李。”阿姨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放。
“呀!老妈之前给妹妹收拾了那么多的行李,怎么都忘记带了,怎么办?”姐姐小敏左右看了看,满脸着急对爸爸说:“老爸,要不让妹妹等一等坐下趟车,我们赶回去拿。”
“青黎,她第一次出远门难免紧张,都怪我光顾着看时间,从出门到现在愣是没想起来,若不是小敏提醒,我都给忘这茬。”阿姨十分自责的说着。
爸爸抬手拉起袖口,看了看时间,皱了眉头不悦道:“来回时间不够,丫丫,轮到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老爸,您就别怪她了,哎~呀!老爸~。”姐姐卖力的维护起我来。
爸爸没有再说话,只是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些责备。我抓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在阿姨笑着出来打圆场之前,我率先开了口,浅浅笑道:“没事,是我昨晚检查行李的时候,忽然想起通知书上有提到,只让我们带些轻便的换洗衣物就行,其他的学校都有发,我也怕东西太多,不好拿。”
“既然这样,以后记得要提前和你阿姨说,她一个人要照顾你们三个,已经够辛苦的了。”爸爸板着脸,神情严肃的说教。
“知道了。”干脆利落地侧身,满含歉意地对阿姨说:“对不起阿姨,让你着急了。”
阿姨欣慰的看着我说:“我们母女之间不用客气,说好啦,以后不用道歉。”
“谢谢阿姨,我会想你们,还有弟弟的。”我违心的配合着阿姨的抒情剧情。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没有任何积蓄的弱女子,人为五斗米折腰,说的就是我吧,这么多年来,我这个角色倒切换的有些自然。
掏出手机看上车时间近了,我微笑着不着痕迹的使力,把手从阿姨的手掌里抽出来,上前快速的拥抱了下爸爸,趴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僵硬的憋回了泪意,转身拉着行李箱过了安检,我挥手和他们说了声拜拜,就淹没在人流拥挤的候车室里,我明白,有时候眼泪是不能流在人前的。纵然再一次地重复了这个过程,我内心却没有预想中的平静,掏出纸巾擦干了眼泪,再一次的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
犹记得当年因为自己害怕,临时否决了姐姐的提议。但这次我没有否决,而是按原计划提前一天去学校报到,这中间的过程虽然和原来不同,但是结果终是令我失望,说实话,生为女儿,我对爸爸还是有所期待的。
车子在下午四点前到了目的地。我拖着行李进站触眼可及的便是人头攒动,扩音器里喇叭的喊话声,人群的叫嚷声,闹得我脑袋蒙蒙的,虽然有预想过今天的情况会和之前不同,但真的身临其境了,反而手足无措起来,眼神徒劳的在人群中乱飘,却无任何信息传递进大脑,因为我总是很难去适应一个即陌生又噪杂的环境。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幸好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举着牌子,过来亲切的询问我是不是他们学校的新生?我盯着她看了会,可能是领头的一个学姐,误解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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