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垂头看了看许儿,又看了看站在许儿身后不远处的萧辰,苏凌,慕容白三人。
三人的目光都不落在许儿身上,可有却有过气场笼罩的许儿。
知县大人吞了吞唾沫,道:“应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
许儿清了清嗓子,将脑子里面的思路理了一遍,道:“回大人,我们怀疑苏老爷并不是病死的。”
此话一落,苏长夫人明显抖了三抖。她本以为出了张铁的事,他们就不会再提苏老爷的事,不成想,应许儿在公堂纸上说了出来,这下该如何是好。
知县大人看看许儿,道:“恩,继续说。”
许儿扭头看了一眼苏长夫人,道:“在苏家的时候,苏公子曾要求开棺,苏长夫人却死活不愿意,而且苏长夫人称,在苏老爷病死之前,她曾为苏老爷请过一名大夫,可这位大夫却并不是什么正真的大夫,试想一下,苏家是何等贵重,就算被闭门,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会请一名街边的郎中给苏老爷瞧病,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所以,我们认为苏老爷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知县大人频频颔首。
许儿又道:“还请知县大人做主,开棺验尸。”
此话一落,公堂之上,静了静。
苏凌不成想许儿会这么直接。
莫容白看向许儿,眼中有隐隐约约的戏弄。
萧辰眉头紧锁,他看着许儿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满,不些不自在,更多的是,他在想,她为什么对苏家的事如此上心。
开棺验尸是大事。
知县大人有些犹豫不定,他看了看身后的衙役,似乎是在眼神交流些什么,其中一个衙役用眼神指了指慕容白的方向,知县大人又将目光落在了慕容白身上,道:“不知慕容公子做何看法。”
慕容白往前站了站,他身上有股俱生而来的气质,随随便便的一站,就气压群芳,他微颔首,道:“许妹妹说的并无不妥,知县照办就是了。”
许儿的心咯噔乱了好几拍。
他喊她许妹妹,和萧辰的称发一样,许儿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容白,刚好对上慕容白扫过来的目光,隐隐的有些灼热。许儿不是个胆怯的,她自己不明白的事,一定会毋庸置疑的去弄清楚,因为她看到慕容白看着她,她也没有挪开目光。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
最后,还是许儿自己承受不住,或者她不能再和他对视下去,方挪开了目光。
萧辰,他就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切。
既然在场唯一和皇室有关联的人,都同意开棺验尸,那必然是要验的,很快,知县大人派人前往苏家,将苏老爷的尸体的挪进了公堂,又请来仵作。
当着众人的面,苏长夫人没有办法拦着不让开棺,只一个劲儿不停的哭,旁边苏沉央和苏武也哭,像是奔丧的哭,其实不是,是他们害怕。
棺材被打开。
因为苏老爷刚刚过世不久,眼下已经入冬,空气中的温度很低,尸体保存得很好,并没有什么异味。
仵作上前检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
苏长夫人留在苏老爷口鼻间五条指痕,十分明显,仵作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判断,苏老爷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陷害,被人故意捂住了口鼻,窒息而死的。
上面的手印,十分明显。
苏长夫人斗得厉害,她一手搂着苏沉央,一手搭在苏武的手臂上,因为她自己抖得厉害,连带着苏沉央和苏武也在发抖。
知县大人听了仵作的话,扬起案台上的惊堂木,啪一声拍得十分响亮,惊得苏长夫人差点就跳了起来。
知县大人,道:“苏家的,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苏长夫人慌慌张张的想着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许儿像看透了她一般,对着知县大人,道:“知县大人,既然在尸体上发现了指痕,不如拿尸体上的指痕和苏家人的指痕做个比较,这样很清楚些,也不至于诬陷了好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撇了一眼苏长夫人。
苏长夫人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在差了。
知县大人一想,这妮子说的话也无不妥之处,便让仵作将尸体上的指痕想办法拓下来,然后和苏长夫人,苏沉央,苏武的手一一做对比。
苏老爷突然病逝,苏家上下的用人是可以证明,苏老爷是在许儿和苏凌离开之后病逝的,所以可以直接排除了苏老爷口鼻间的指痕是许儿和苏凌的可能性。
很快就了结果。
苏老爷口鼻间的指痕,和苏长夫人的手完全匹配。
是以,苏长夫人的故意杀人罪是肯定逃不掉了。
知县大人再一次拍打惊堂木,道:“苏家妇人,你可认罪?!”
苏长夫人埋着头,狠狠的闭了闭眼睛,砸下两颗硕大的眼泪,她的哭泣并不是因为苏老爷被她弄死了,她为此感到伤心所以哭泣,而是,现如今,她终于明白过来,想跟苏凌挣苏家的全部家当,本就是件渺茫的事。
就看眼下。
苏凌几乎没有做任何事,他已经成功的取得了苏家的全部家当。因为苏长夫人一旦入狱,苏沉央和苏武并受牵连,苏家家大业大,必定需要有人来接管,那么那个接管的人必然将会是苏凌,再无他人。
苏长夫人埋着头,突然嗤笑。
她笑她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还不是功亏一篑,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大概隔了两秒,她缓缓抬起头,道:“回大人,这罪,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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